父子二人的身體頓時僵住,見薑清歡沒有任何反應,悄悄鬆了一口氣。
高軒宇胡亂的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他抬頭瞥了高澤銘一眼,便同時都放下了手中的碗。
高澤銘收拾好飯碗後,摟住係著圍裙的薑清歡,親昵的開口。
“那我就先送兒子春遊了,晚上等我回來接你出去吃飯,公司團建,指明要帶家屬。”
薑清歡點點頭,回過頭不經意的問道。
“你的同事都會來嗎?白曉月,也會來?”
高澤銘怔楞一瞬,用手輕劃她的鼻尖,失神笑道。
“曉月也是我的同事,還是我的搭檔,當然也會去,怎麼,吃醋了嗎?”
他嘴角上揚,調侃的語氣讓他的心裏得到了極大滿足感。
薑清歡吃醋證明還是很看重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且有一定的危機感。
反觀看來,薑清歡斂眉不語,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她隨手給高澤銘戴上了一枚手表,款式很新穎。
高澤銘不知道,裏麵還裝著個監聽器。
她跟高澤銘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提前搜集好他們之前廝混的證據。
高澤銘轉了轉手腕,神情很是欣喜。
他和高軒宇簡單的跟薑清歡告別後,偌大的房間裏就剩下了她自己。
她垂眸從頭到腳打量自己一番,直接拎著包去了商場。
薑清歡的動作很快,剛到傍晚時分就回到家中等著高澤銘。
房間裏的燈沒有開,高澤銘人都已經進屋卻還沒有掛斷電話。
“曉月,軒宇留在你那兒我很放心,等明天我再去接他,對了,晚上的團建別忘了。”
“我最喜歡你穿那套白裙子,很襯你。”
調笑的聲音不止,薑清歡適時的咳嗽一聲,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怎麼才回來?軒宇呢?”
聽到這樣的詢問,高澤銘蹙起的眉微微散開。
他語氣中帶著歉意,快步走到她的麵前說道。
“咱們今晚可能回來的要晚,我就讓他在同學家住了。”
薑清歡忍住想要拆穿他的想法,扯起苦澀的嘴角。
“好,我知道了。”
“軒宇似乎最近對我怨氣很大,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高澤銘從不插手兒子的學習,夫妻二人各自扮演嚴母慈父的角色。
到頭來,她成了兒子心裏的仇人,他的父親卻是能撐起他一片天的人。
沒等他回答,薑清歡便踱步走到門口,招呼著他。
“快走吧,別遲到了。”
高澤銘愣了一瞬,趕緊跟在她的後麵。
很快兩人便到了聚會地點的樓下,薑清歡胃裏一陣翻攪,先跑去了衛生間。
那股痛意剛剛消失,出門她就撞見了高澤銘和白曉月在擁吻。
他們的同事圍著歡呼,原來除了薑清歡被蒙在鼓裏,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澤銘,你如此高調,就不怕你家那位知道嗎?”
“就是啊,我看你也就敢趁著她不在,才能如此瀟灑吧。”
“曉月可是我們的大美女,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白曉月嬌羞的抵在高澤銘的懷裏,嘴上嗔怪他們。
“你們別給澤銘太大壓力,他會處理好家裏的事情的。”
高澤銘大掌落在她的秀發上反複摩挲,眼裏都是柔情。
“是啊,我家那位把公司和錢看的比命還重要,就連我兒子都快被管的抑鬱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個隻有事業的女強人。”
“她現在讓我感覺我們就是合租室友一樣陌生。”
薑清歡眼圈迅速紅起來,整個人似乎被雷劈一般停在原地。
這是她親眼看見高澤銘露出如此表情,這些話也是她第一次聽見。
即使她內心已經有過無數次的想象,遠沒有親眼看見來的衝擊大。
他們同事寒暄後結伴走進飯店包間,薑清歡躲在衛生間裏,直到聲音消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從前他們剛結婚時,什麼都沒有。
她跑前跑後拉合同,找讚助,一點一點把公司做大做強。
中間她給人跪過,被人掌摑過,胃喝出血過。
所有的苦她都混著血與淚吞到肚子裏。
到頭來,薑清歡為了這個家庭做的所有努力就變成了四個字。
“事業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