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月柔柔的笑著,在高澤銘眼中是善解人意。
到了薑清歡這裏卻是滿滿的挑釁。
高軒宇在薑清歡的背後響起,瞧見她的刹那笑容驟然消失。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很晚才能結束工作嗎?”
薑清歡想到他在飛機上的說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心中的情緒也在不斷翻湧。
她聽得出,兒子是在嫌棄她的出現,破壞了他們跟白曉月的相處。
薑清歡頓了一瞬,清冷的嗓音開口。
“我要出差,隻是碰巧在機場而已,你們忙去吧。”
話音剛落,薑清歡不帶一絲留戀的轉身離開。
她不管今晚是他們的慶功宴還是要慶祝白曉月的生日。
左右很快都與她無關了。
她獨自回到家中,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全被她丟進垃圾桶裏。
渾渾噩噩間,薑清歡的視線落在了客廳掛著的全家福上。
和美的一家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分崩離析的,還是說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她癱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閃現飛機上的畫麵。
掛斷助理的電話後,她簡單的到浴室衝了個澡,回到臥室後一夜無眠。
天光大亮時,高澤銘一身酒氣的帶著高軒宇回了家。
他醉栽倒在薑清歡的身側,脖頸處都是清晰可見的吻痕。
“清歡,我好難受啊。”
薑清歡忍著心裏的惡心,偏頭躲開他的動作。
高澤銘察覺到她的躲閃,直起身來沙啞著嗓子問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每次隻有關乎到公司的事情才能讓他驚到酒醒,高澤銘各方麵花銷大。
許是近幾年大半的薪資都流進了白曉月的口袋裏。
每每公司談成項目後,他都會主動提出要分紅。
薑清歡僵硬著身子,緩緩開口試探說道。
“公司哪有什麼問題,倒是聽說你今天差點出事。”
高澤銘表情頓住,隨後把薑清歡擁在懷裏,堅定的說道。
“是啊,我最害怕的是如果我出事了,你和兒子可怎麼辦?”
他的話真假摻半,永遠知道用什麼話才能拿捏住薑清歡。
薑清歡麵上帶笑,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和兒子嗎?難為你在生死關頭還惦記著我們。”
她咬牙吐出每一個字,高澤銘以為是薑清歡在鬧脾氣。
他大力的摟著薑清歡,臉對著臉,眉心微蹙。
“清歡,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你。”
“我們一家三口也會平安幸福的過下去。”
薑清歡倏地一聲笑出聲來,莞爾問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出現了意外,你會找其他人嗎?”
高澤銘酒醒了大半,目光如炬,雙眸中都是堅毅。
“清歡,我發誓,此生隻會有你一個妻子。”
“你是從誰那裏聽到了什麼嗎?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其中的情誼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薑清歡深幽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好半晌她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高澤銘見她神情沒有變化,抵擋不住困意,栽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薑清歡打量他好一會兒,從他的口袋裏翻出了令人作嘔的東西。
那個三角形狀的布料又被她塞了回去,褶皺不止的西裝上全是黏膩的觸感。
薑清歡死死的捂住嘴巴衝出了臥室,隨後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的指甲滲到了掌心中,斑駁的血跡順著手指淌了下來。
她踱步走到高軒宇的臥室門口,透過縫隙看到了兒子的睡顏。
心臟被被死死扼住,她蜷縮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薑清歡平靜的準備好早飯。
高軒宇看到後很是意外,轉念想到什麼怯懦的開口。
“今天是周日,我跟同學約好了要去春遊。”
“爸爸送我就行,你,也沒這個時間吧。”
高澤銘聽到後低聲嗬斥一句,“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高軒宇微微低頭,筷子不斷地攪動米飯,渾身散發著慍氣。
薑清歡夾了一顆荷包蛋放在高軒宇的碗裏,淡淡說道。
“沒關係,讓他送你吧,還有以後你的成績我也不會插手了。”
“你也懂事了,知道是非善惡,我再強求你反而成了惡人。”
高軒宇猛地抬頭,不解的盯著她,似乎想要探查出薑清歡的皮囊下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半晌後,高軒宇的電話手表突然響起,急促的鈴聲奪走了三人的視線。
他背過身去偷偷的接聽,白曉月清晰的聲音傳來。
“小軒啊,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