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後,冬郎便開始在附近搜尋了起來。能配成迷藥一類的草藥都很平常,生長條件也不算是很苛刻。樹林,山丘,草原都可能生長,果然,在村子周遭幾十裏的範圍內,冬郎就發現了七八種可以讓人昏迷,甚至產生幻覺的藥材。於是他每一樣都采集了一些,當然,還有給書琴服用的。正在冬郎準備回去的時候,似乎遠遠的看到一個身影。懷著好奇的心理,冬郎走了過去。
真的是一個背著藥簍的人。那人著著一身灰色長衣,臉色有些黝黑。此時,那個人似乎也看到了冬郎。“咦?小家夥,你是迷路了嗎?”那人看著冬郎說著。
“不,我隻是來采點草藥,我朋友病了。”冬郎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說出了原委。
“哦?在下也略懂一些醫術,如若不嫌棄,也可幫你的朋友診斷一二。”那男子對著冬郎說。
“謝謝,我采這點草藥就夠了。”冬郎謝過了他的好意。說完,就轉頭離去。其實,冬郎本感覺眼前這個人不錯,可是一談話總感覺有些地方怪怪的,此時又回想起師傅告訴他的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畢竟人心難測。於是,攀談了兩句就離開了。
看著冬郎遠去的背影,那人的笑容也一凝固,陰沉的說著:“我要是你,不會說那麼多廢話。話越多,危險也就越多。”
回到村裏,冬郎把藥熬好,給書琴喝下之後,書琴的臉色也開始慢慢回複以往的紅潤。此時,天色也是漸漸的暗了下來。
“今晚怎麼辦?”書琴問。
“我們小心一點吧,今晚都在屋裏,不要出去。冬郎,你能不能把屋子用你的冰包裹起來,隻在屋頂留一個可以通氣的孔就好。”
“這個倒是可以。等村民來齊了之後我就動手。”冬郎回應著。
一個時辰後,村民到齊了,冬郎將劍往地上一插,雙手一對,“起”。霎時間,屋子附近的溫度就急劇下降,一層薄薄的冰層開始形成,看到眼前的一幕,村民們都驚呆了:真是小神仙呦。一聲接一聲的稱讚,說的他們三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在村民的讚頌中,冰牆終於形成了,剛好把屋子包裹住,隻留了一個可以通氣的洞。
“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冬郎疑惑的看著書劍。隱隱的把書劍當做了一個軍師。“等到村民睡下我再告訴你。”書劍賣了個關子。笑嘻嘻的說著。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村民也終於沒有了剛開始的興奮,開始慢慢睡去。此時,書琴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問書劍。
書劍不緊不慢的說著: “我猜昨晚村民中的迷藥,和書琴的失常,應該是藥物和法術結合的效果,而藥物則是借助風和空氣傳播的,築起冰牆,屋裏的溫度就會降低,下層的冷空氣不容易外出,有可能夾雜著迷藥的空氣也就不容易下來,這樣也就減少了被下藥的風險,就算是有迷藥進來,也隻是少量,我們可以支撐一段時間。還有,藥物就算是我們看不見,它們一旦和冰牆產生的水汽結合,附著在我們皮膚上,時間長了,總會露出一點端倪。還有一個雙重保險,我以前偶爾從師傅那裏學得一個小型陣法,叫‘水微’,這個陣法可以察覺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一有東西入侵,陣法就會自行崩潰。這樣可以幫我們進一步警戒。”說完,書劍雙手一合,逆時針一轉,棕色的微光閃現,隨後,雙手往四個方向一揮,四道光芒往東西南北四個角落飛去,四個角落的光芒慢慢延伸,最終相互連接,竟然出現了一條小溪的樣子,將屋子從裏麵圍了起來。
聽到書劍的解釋,冬郎和書琴恍然大悟。“好主意。”冬郎稱讚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腹中一陣惡痛,席地而坐,急運體內真元向腹中襲去,真元所過的經絡,讓冬郎感覺暖暖的。即便是如此,腹中的劇痛也隻是減輕了分毫。豆大的汗珠從冬郎的額頭落下,霎時間身上的衣衫就被浸濕。
“你怎麼了,冬郎。”看到冬郎不對勁,書琴跑了過來。
“不,不知道。”冬郎咬著一牙,從牙縫中蹦出這幾個字。說完之後,就閉著眼睛,不再說話。身體也因為劇烈的疼痛開始輕輕的顫抖。此時書劍也拖著一瘸一瘸的腿走了過來。
“哥,冬郎這是怎麼了?”書琴一邊看著冬郎,一邊急促的問著。書劍急急忙忙的搭起冬郎的脈搏。“竟然中毒了?怎麼回事?”書劍失聲說著。
“要問怎麼了,可能是我下的毒吧。嘻嘻。”在書劍,書琴驚慌失措的時候,一道險惡的笑聲從冰牆外傳來。
“又來了嗎?該死,怎麼在這個時候。”書劍咬牙切齒的說著。與此同時,書琴也終於將身後的琴拿了下來。
“你那招還沒練好,現在不要用。”書劍轉過頭對書琴說著。此時的冬郎依舊是一言不發,拚命的流轉真元抵抗疼痛。
“本來沒想現在就殺掉你們,可你們實在是太不知趣了。那我就勉為其難,送你們一程吧。”話音剛落,冰牆頃刻間土崩瓦解。“水微”陣也似乎哀嚎了一聲,消失不見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出現在三人眼前,頭上帶著鬥篷,看不清這個人的麵貌。而書劍因為行動不便被冰層淹沒了大半個身體。
“有毒。”書劍大驚喊著。書琴此時也顧不得書劍的告誡,盤腿一坐,玉手撩撥著琴弦,悠揚的琴聲回蕩在這空曠的夜中。此刻,書琴原本有些紅潤的臉又變得蒼白起來。隻見在書琴上方出現一道淡淡的光芒,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可是實在看不清。
“好熟悉的聲音。這是誰?”冬郎裏回想著,認識的人在腦海中一個一個浮現。會是誰?會是誰?
“你是白天那個人。”冬郎忍著腹中的劇痛說了出來。
“你認識他?”書劍聽到冬郎的話語愣了一下。
“白天采藥的時候見過。”隻是,當時沒有想到會是他。冬郎說幾個字,就要停下來喘幾口氣。
“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如果你沒有和我說那幾句話,說不定,我放的毒也就沒辦法傷到你。要怪,就怪你的好奇心吧。”那黑衣人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書琴一邊說著。書琴的撫琴聲讓他產生一種壓抑的感覺,這讓他有些不敢輕舉妄動。此時,書琴頭頂的光突然發難,一道細細的光芒向黑衣人抽去,竟然恍若實質一般。黑衣人身影一動,想避開那道光芒,沒想到他剛一挪步,光芒瞬即改變了方向,對著黑衣人抽去。隻見黑衣人“哇”噴出一口鮮血,那光實實的抽在了他的身上。黑衣人直接退到了外麵的門旁。此時,書琴也是一口鮮血噴出,趴在了琴上,不省人事,光芒也隨之消散。
冬郎因為身體的疼痛,動彈一下都無法做到,書琴昏迷不醒,書劍也無法動彈。短短的時間,差不多落的個兩敗俱傷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