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然後扯得四分五裂,近乎暈厥的時候,麵前突然停了輛車。
是陸苛的朋友傅江白,他不確定地叫了聲:「沈令儀?」
我費力地開口:「能不能...幫忙...送我去醫院。」
傅江白扶我的時候,我沒站穩,跌進了傅江白的懷裏,傅江白的身體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隨即扶我上了車。
他給我放了退燒藥讓我吃了,然後給陸苛打電話,可電話嘟嘟幾聲後被掛斷了。
傅江白冷冽的臉上有幾分慍怒:「陸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是個東西的。」
我苦笑一聲,吃了藥身體好受多了,隻有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痛。
手機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令儀姐,快來公司吧,有人在公司鬧得很難堪,一定要來!」
心臟重重一跳,其實公司是陸苛的,隻是在一起的時候,他聲勢浩大地把我介紹給了公司所有人。
說我是公司的老板娘,是他珍視的愛人,給足了我尊重和體麵。
所以有時候公司有什麼事的時候,也會有人聯係我。
可這次,我不想管了,可對麵好像還是猜到了我在想什麼,接著發來了一條消息。
「你現在一定要來,不來會後悔的!」
傅江白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扣了兩下:「你現在狀況很不好,應該去醫院。」
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可先去公司吧,謝謝你。」
傅江白臉上好像隱隱有幾分不快,卻還是將車調轉了方向盤。
他識趣地沒再跟我一起上樓,公司裏的人看到我來都麵麵相覷,神色尷尬。
靠近辦公室的瞬間我就聽到打罵聲夾雜著拳腳的聲音。
「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纏著我兒子不放!」
「他要結婚了,你和你媽兩個賤人要禍害我們家庭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我認出了這是陸母的聲音,卻和平時的溫柔端莊的樣子大相徑庭。
我推開門看清了裏麵的景象,陸母把東西摔了一地。
陸苛把陳晴死死護在懷裏:「媽,你要怪就怪我!」
「是我控製不住對她的感情!」
陸母像是受到了刺激,巴掌一下下地落在陸苛身上,陸苛偏頭躲閃,轉過頭和我的視線剛好對上。
他有片刻的慌亂,下意識地鬆開手:「令儀...」
可下一秒,陳晴睜開懷抱跑到我麵前拽住我的手臂。
「令儀,你幫我求求阿姨不要生阿苛的氣,都是我的錯。」
「我不貪心的,我們隻要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保證再也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片眩暈中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句話。
原來陸苛還是答應了啊。
陸阿姨隨手抄起了一盆多肉,朝著陳晴砸過來:「你個賤人!」
陸苛毫不猶豫地飛奔過來護住了陳晴,而我卻被他的動作擠到了麵前。
那盆多肉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我的胸口上,在我因為劇烈的痙攣和疼痛跪倒在地時。
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陸苛愣住,想過來抱我,陳晴卻發出一聲痛呼。
「陸苛,我的腳踝好痛。」
陸苛趕緊收回手去看陳晴的腳踝,迷迷糊糊中,我隻聽到了陸苛的輕歎。
「不是很嚴重,還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