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因為本來就胃痛和發燒,我睡得格外久。
醒來的時候,站在病房裏的是傅江白:「我剛好上去打算找陸苛談事,碰到了你暈倒。」
「麻煩了,怎麼剛好每次出事都碰到你,我很幸運。」
他的手指放在我的額頭上,我感覺到了微微的涼意。
動作有些冒昧,他在我的詫異裏自如地收回手:「燒退了。」
他看著我視線不明:「說不定,是我們有緣呢。」
我苦笑一聲:「那隻能說明你克我,每次出現我都很慘。」
陸阿姨的回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陸阿姨看著我一個勁地道歉,卻隻字不提白天的事。
她跟傅江白表示了感謝,客氣地讓他離開,傅江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還是離開了。
我沒問陸苛,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裏,我不可控製地想起以前。
換季我很容易發燒住院,那個時候的陸苛推掉了重要的跨國業寸步不離地守在我的病床前。
「令儀,我怕你想喝水的時候都沒人能照顧你,你最重要。」
可現在,陸苛很晚的時候才來我的病房,他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
我閉了閉眼睛,心臟不可抑製地泛起疼痛。
「所以,一開始你就答應了她要用三個月倒計時對嗎,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苛的眼角微紅,語氣裏帶著怨氣:「下午的時候,陳晴自殺了。」
我怔愣了片刻「所以呢,你覺得是我的錯嗎?」
他偏過頭不看我:「我沒有說是你的錯!她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我沒法無動於衷!」
我無聲地笑了笑:「那陸苛,我下午病成那樣又因為你被打到住院,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了。」
陸苛蹭地一下站起來,拳頭上的青筋暴起:「沈令儀,你現在還好好地躺在這,可陳晴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冷血地讓我覺得可怕。」
「是,我是答應她了,陪她走完三個月,我不是你,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消失!」
濃重的情緒像潮水一般將我淹沒,極致的窒息之後我反而笑出了聲。
「嗯,好,我同意。」
他們的倒計時,也是我們的倒計時。
陸苛沒想到我這次會輕易同意,他笑著把我摟入懷裏。
「令儀,我知道你最體貼我,你放心,我隻愛你一個人,我陪她出去旅行一趟,等我們結婚了,再也沒有人會打擾我們!我隻愛你!」
我笑得燦爛:「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