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劇院,女兒剛彩排完,她懷裏抱著兩份沒送出去的禮物。
“芊芊。”我把她抱進懷裏,“你們班主任是神經病,她說的話你不要在意。”
女兒朝我比劃:“她以前也不喜歡我,今天最過分。”
“她還想把我的禮物丟進垃圾桶,那裏麵有剩湯剩飯。”
“但你和奶奶都很喜歡我準備的禮物,所以我趕緊搶回來了。”
我握緊女兒的手。
她從小就自卑敏感。
上一世我沒在家,沒人給她打預防針,支持鼓勵她。
在老師的一通羞辱下,她肯定情緒崩潰得厲害,沒心思管禮物。
禮物便被丟進了垃圾桶。
我手忙腳亂地拆開曲奇吃了起來,邊吃邊誇她烤得好。
“媽媽,真好,謝謝你來陪我。”
女兒的情緒看上去還可以。
“如果你們班主任再找你,你把耳朵捂起來,別聽她說話。”
“媽有錢,咱不在她那讀了,錢和你比算什麼。”
“你爸要是知道,也不會讓你受這氣。”
女兒乖乖點頭,笑著給我比了好幾個愛心。
她總覺得自己是拖累。
醫生建議我們多給她肯定和關愛。
以前我在家還好,這半年我去了D省的分公司,婆婆又心大,難免顧不上她的情感需求。
我們的大意,間接導致了她的自殺。
下午我沒回公司,在劇院門口的咖啡館處理工作。
我放心不下女兒。
果然到了演出前,劉美萍又去找女兒的茬。
“江悅芊,一會兒的演出你別上台了。”
我聽到耳機裏傳來她的聲音,立馬趕去劇院後台。
“歌唱節目,你一個啞巴上去幹什麼?”
“晦不晦氣呀?”
“別上去給我們班丟臉。”
她陰冷地笑。
“不要捂著耳朵!聽見沒有!”
“不!準!你!上台表演!”
砰!
我猛地推開換衣間的門。
劉美萍正在拉扯女兒捂著耳朵的雙手。
“你個死八婆!”
我一腳踹了上去。
小時候花了上百萬請師傅教防身功夫,這還是我第一次用上。
劉美萍捂著肚子慘叫。
“你敢打我?我馬上報警!”
“你們這些野蠻的死窮鬼......等著吧!”
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想撥打報警電話。
我又是一腳,踢開了她的手機。
蹲在她身旁,播放今早錄下的音頻。
她越聽臉色越慘白。
“卑鄙......下三濫的手段。”
我悠悠道:“也不知道誰才是下三濫。”
劉美萍沉默了一瞬,冷笑。
“你想一換一?我不報警也行。”
“不過我們學校的學費是不退的,一年十五萬。”
“你一個小小的建築設計師,月薪一萬出頭,她爸更是沒用的消防員。”
“窮鬼們,舍不得轉走吧?哈哈。”
“你女兒以後在我手裏,可得小心了。”
她拍拍身上的灰,趾高氣揚地離開。
女兒擔憂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在擔心退不回來的學費。
我摸摸她的小臉,笑道:
“芊芊放心,媽媽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嗎?”
“媽媽別的沒有,唯獨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