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地靠著房門,我打開了不知道瀏覽了多少遍的網址。
那是一個鄉村支教報名網頁,很早之前,我便留意到了。
支教地點在一個偏遠的鄉村,時間在十天後。
那裏的孩子因為各種生理缺陷,被丟在了小山村中。
看到他們,我就想起我自己。
在這個如同牢籠一樣的屋子裏被困了三年。
既然他已經找到了滿意的替身,那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這一次,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報名。
夜晚,許顧年終於回到了家。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白天的所作所為有點過分。
房間昏暗,他悄悄地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寧寧,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這樣對你。”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笑著轉了過來,此刻的我,沒有戴上口罩。
雙手張開,我做出一副想要擁抱的樣子,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好啊,你主動過來抱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我很肯定,他絕對不敢擁抱我。
我們戀愛的時候,感情很好,他總愛摟著我睡覺,暖暖的,像火爐一樣。
而火災之後我們同眠的第一晚,他卻退縮了。
指尖碰到我凹凸不平的皮膚時,他如同觸電一般,縮回了手。
“對不起,寧寧。你給我一點時間適應適應好不好。”
“你身上的這些疤痕,我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我也覺得這些疤痕難看,我也覺得這些疤痕惡心。
縮在床邊,我無助地用被子裹緊全身。
“好,我會等你的。”
而這一等,就是三年。
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擁抱過我。
聽到我提出這個請求,他歎了口氣,一臉為難。
“寧寧,我說了,給我一點時間!”
“你現在提出這種條件,根本就沒想原諒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吧,果然是這樣。
僅僅是給自己心愛的妻子一個擁抱,他都做不到。
放下舉起的雙手,我拉著他的領口,逼著他正視我的雙眼。
“我已經等了三年。許顧年,我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