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滿是慌張和難以置信。
搖了搖頭,他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我的雙肩。
“宋寧,我真的很愛你。她能讓我多看兩眼,不過是因為長得像你罷了。”
“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破罐子破摔地點點頭,笑著說:
“是啊,我長得和怪物一樣,有誰會喜歡呢。”
房間裏一陣沉默,他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了接通。
電話裏,張靈雪甜甜的聲音傳出,在寂靜的房間中回蕩。
“許總,我肚子好痛,是不是今天被嚇到了。我要怎麼辦啊?”
“你先安靜地躺著,別亂動,等我過去。”
電話還沒來得及掛,他便朝著門外走去。
我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抬頭看他,“許顧年,你能不能別去。”
“要不是你,她會肚子不舒服嗎?”
頭也沒回,留下一句責怪的話語。
他就這樣將我一個人丟在房間,匆匆離開。
渾身脫力,我躺在床上,胸口再次隱隱作痛。
我將臉埋在枕頭裏,低聲地自言自語。
“許顧年,我疼。”
這是之前火災時留下的毛病,我吸入了大量濃煙,肺部受損。
曾經,許顧年將我照顧得很好,這個毛病幾乎痊愈。
但是最近,胸口的疼痛越來越頻繁。
止不住的咳嗽讓我開始呼吸困難。
我腳步虛浮地站起身來,許顧年走得匆忙,外套還留在了房間。
朝著他的外套走去,我想要從他的外套口袋裏拿顆糖吃。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小情趣。
吃了糖,說不定就不那麼痛了。
燒傷之後,我做了多次手術,每次都痛得死去活來。
我喜歡埋在他的懷裏,哭著喊疼。
後來,他總會在口袋裏放各種各樣的糖果,在我疼哭的時候喂我一顆。
“嘴巴裏甜了,身上就沒有這麼疼了。”
從此之後,我就總愛在他的口袋裏拿糖吃。
因為這事,他還被他的好兄弟們調侃過好幾次。
“許顧年,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總愛帶這麼多小女生吃的糖果啊。”
這個時候,他總是將我往懷裏一摟,驕傲地說:
“你們這些沒老婆的單身狗,根本不懂。”
想到這裏,淚水遮掩住了我的視線。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的口袋裏空空如也。
反而被我翻出了一張紙。
這張紙被反複折疊了好幾次,皺皺巴巴。
我壓製著顫抖的手將紙張打開。
昏暗的燈光下,紙上的一行行文字讓我徹底心寒。
這是張靈雪懷孕一個半月的報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