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川柏有次疑惑地問過我,“寶貝,我怎麼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拍過這張照片。”
其實我和紀川柏確實拍過一張角度差不多的。
是不小心拍到的錯位,不過看起來像是一個吻。
不過那張照片被我刪了。
沒在我的手機裏存活超過一分鐘。
我已經不太記得那張照片上,我具體是什麼表情了。總之不可能比這張上的笑容更幸福和真實了。
睡下沒多久,紀川柏把我叫醒,讓我給宋曼青煮醒酒湯。
“就是你之前給我煮的那種,動作快點。”
被紀川柏強行拉起來,經過客廳時,看到宋曼青把我買回來的向日葵全扔進了垃圾桶裏。
正抱著我最喜歡的那個花瓶,往裏麵吐。
我有什麼東西,好像在宋曼青麵前都不能長久。
就像她在學生時代,踩著我畫板,把我的畫了大半夜的底稿撕掉。把我好不容易攢錢買的顏料全擠出來,混到一起。
夢中突然被叫醒,我的頭特別暈。
切薑絲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一下子流了好多血。
我告訴自己應該趕緊去處理傷口,但腳像在地上生了根。
我開始盯著手上的傷口發呆。
正好紀川柏進來給宋曼青倒水,眉頭一皺,“怎麼弄得到處都是血,這點薑絲就不要了,重新切。”
好不容易喝完醒酒湯,宋曼青又鬧著要洗澡,徑直奔著主臥去了。
我被宋曼青撞了一下,腿一下磕在餐桌腿上,差點沒站穩。
紀川柏怕她摔倒,也趕緊追過去,“好了好了,我來照顧她,你臉色不好趕緊去睡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客房。
我睡得不好,夜裏做了好多斷斷續續的夢,天沒亮就早早醒了。
頭腦久違的清醒。
我在床上躺著,盯著天花板直到鬧鐘響。
我想起,我之前有一個男朋友,叫紀川淩。
紀川淩是紀川柏的雙胞胎哥哥。
自從患病以來,我時常分不清紀川淩和紀川柏,總把他們當成一個人。
奇怪的是,最近我好像越來越能分辨出他們了。
我去叫紀川柏起床時,發現他們躺在一張床上。
紀川柏小心地起身下床,“小聲點,別把曼青吵醒了,昨晚她幫我擋了酒,醉得厲害。”
頓了頓,然後解釋道,“太累了,我後半夜就上床睡了會兒,寶貝你放心,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沒注意聽他在說什麼,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相框。
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表麵的透明塑料片有點裂開了。
我心疼地在裂紋上摸了摸。
見我沒什麼反應,紀川柏先不高興了,拉著我走出門,“那個照片有我重要嗎?”
“你怎麼都沒反應,看見我跟別人躺一張床上,你就不吃醋嗎!”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紀川柏。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怪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