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人了
她說“對不起,這位先生,我根本不認識你,你這樣抱著我,顯然不合適。”後來許瀟也不掙紮了,十分冷靜的開口。
他看著她,麵色還是之前的平靜,但是,眉眼卻在聽見她的話的時候冷淡了好幾分。直接把她放在路邊的長椅上。
許瀟已經摸到了口袋裏的手機,心想如果有什麼異常,立刻就報警。
可是賀正銘卻很平靜,“你是許瀟,是不是。”
“我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曾經交往過。”
“什麼時候,我不知道。”許瀟皺起眉,“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印象,還有,我無法辨認你話裏的可信度。”
他說,“那你,記得高清書麼?”
“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賀正銘輕輕點頭,嗯了一聲。“你是不是出過事情。”
許瀟想了想,“在我不能確認你不是騙子之前,我覺得我不能透露太多的個人信息給你。”
賀正銘麵無表情的看著許瀟,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神情也不似剛才那般緊張。“是我送你去醫院,還是我幫你喊救護車。”
“我自己可以去醫院。”
正當許瀟要拿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的時候,對麵的馬路上忽然傳來兩聲短促鳴笛。
一輛黑色奧迪a7正停在路邊不遠處,鋥亮的黑色車身無比顯眼,車窗半降著,露出好些天不見的徐思辰的半張臉。他穿了一件襯衫,衣領處的扣子被扯開了一顆,對著許瀟招手,“上車。”
徐思辰淡笑,“路邊搭訕的人你都有耐心應付,對我說幾句話就沒耐心了?”
許瀟本來在思索,一個有些奇怪的陌生人和這該死出軌的前男友,自己能接受誰的幫助,一聽徐思辰的話她愣在原地。
他說,“鬧鬧脾氣就算了,你這算逃婚嗎?”
許瀟冷笑,這人是聽不懂還是怎麼回事,鬧脾氣嗎,感情自己前些天說的那些話在他眼裏就是鬧鬧脾氣?
賀正銘在一邊,漫不經心靠在座椅上抽煙看景兒,聽見兩個人的對話,懶懶的把手伸出來,彈了彈煙灰。風一吹,煙灰散在空中,不少沾了些在許瀟的襯衫袖子上。
她和徐思辰的對話算不上愉快,心裏正堵得慌,抬眼一看這煙灰,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眼就瞪著賀正銘,在看見他唇角慢慢湧起的笑意的時候,她確定,這個人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怎麼,要我賠你一件襯衫嗎?”
賀正銘把煙頭按滅在旁邊的垃圾桶蓋子上。
徐思辰已經快步走過來嗎,對著許瀟淡淡皺眉。“走吧,我大晚上的好心來接你一趟。”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許瀟忽然覺得有些詭異。
徐思辰吞吞吐吐。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再問你一次,徐思辰。”
“共享定位。”
許瀟瞬間愣住了,恍惚間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因為擔心經常應酬的徐思辰某天醉酒暈倒在路邊,在自己的手機上和他的手機上安裝過一款情侶間共享定位的APP,眼下,顯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立刻拿出手機徹底注銷那個賬號卸載了APP。
“這樣可以了吧,徐思辰,糾纏不是你的風格,況且你也沒多喜歡我。”
“許瀟,不要繼續鬧脾氣了。和我回去。”
許瀟心情更差,出聲嗆他。“我不知道自己和你說的哪句話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有潔癖,潔癖你懂麼,我根本忍受不了自己的男友和別的女人睡過。更何況你睡得那個人還是我曾經的好友。
徐思辰,如果人有羞恥心,我們都不可能繼續在一起的。”
賀正銘聽得兩邊的太陽穴隱隱的疼。
徐思辰卻皺起眉,不願意在外人麵前丟麵子,扯住許瀟的手,“我們先走,有什麼到車裏再說。”
許瀟不願意,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長椅的把手,“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
她一個女人的力氣哪有徐思辰的大。
“你弄疼我了。”許瀟在這樣的掙紮中低低吼了一聲,她抬眼去看身邊的賀正銘。
他的目光在許瀟的臉上和徐思辰的手上徘徊。
徐思辰覺得有點尷尬。
“放手吧,你沒聽見,她說疼麼?”賀正銘心裏也不是滋味,自己現在到底算什麼,幫著把自己變成了男小三的前女友解圍麼,他其實覺得自己根本不該多管閑事,但是看見她嚷嚷著疼皺眉的樣子,真的狠不下去心。
徐思辰一點兒也不想跟她吵,幹脆鬆手,“得,得,許瀟,你自己上車,我們回去再說。”
許瀟卻趁著他鬆手的勁頭,直接躲在了賀正銘的身後,“我不會上你的車,徐思辰。”
“你現在是相信一個對你搭訕的男人都不信我?”徐思辰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利索的發動車子走人。
賀正銘真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隻好打開自己的車門。“上車。”
許瀟坐在那兒還是沒動,他扶著門框看著她,一時沒好氣兒又跟她重複了一遍。
“我送你去醫院。”
她還是不動。
賀正銘也不催了,微微抿著唇一言不發,這副樣子,活脫脫像在跟許瀟說,我就這麼靜靜看著你到底想幹嘛。
“我腳疼,站不起來。”好一會,她皺著眉開口。
賀正銘一聽,深吸氣壓住自己的脾氣,過去直接把她抱起來塞進車裏,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現在去醫院?”
“你能不能把你駕駛證給我,我要拍個照。”她盯著他。
“什麼意思。”
許瀟解釋,“我和你非親非故我也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好人還是壞人,你駕駛證給我,我拍個照發給我哥,我要是萬一出事被人殺了,他也好去報警給我伸冤。”
車裏氣氛一下冷下來。
賀正銘氣狠狠的看著她,“許瀟,你二十六歲一個人,這腦子裏天天裝得都是什麼,你拍照給胡宇哲,他就能幫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哥叫胡宇哲。”許瀟真的驚呆了,這人到底誰啊,什麼都知道。
他也不搭理她。
許瀟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不說話,賀正銘煩躁,一時心裏發悶,卻還是伸手從前麵的抽屜裏掏出駕駛證扔在她腿上,“拍完再走。成麼?”賀正銘是地道南川人,生氣的時候說話總是不自覺尾音上揚。
此刻聽在許瀟耳朵裏,總感覺帶著挑釁的意味。
許瀟也不拍了,氣狠狠的重新把駕駛證扔回去他的身上,也不看他,隻把頭靠在玻璃上看著窗外發呆。
他斜眼打量她一眼,看見她裙擺將將到了膝蓋,膝蓋上兩塊紅印,上麵還黏著血跡,賀正銘也沉了臉。一腳踩下去油門。
兩個人一路無言,賀正銘把車在地庫停好熄了火,見她依然沒什麼動靜,以為她還在鬧脾氣。
拔了車鑰匙,打開門。“下車。”
“不說了腳疼麼。”
“我說了讓你自己走了嗎。”他的語氣顯然沒好氣,嘴上這麼說,卻已經伸手把她抱出來。
急診的醫生很快給許瀟處理好了傷口,開了單子讓賀正銘去一樓藥房拿藥,回去之後按時給許瀟的傷口敷藥清潔。
賀正銘看著一樓大廳取藥的長隊,嘲諷的笑笑,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送她來醫院還幫她取藥?
暗暗罵自己多管閑事,明明和人家什麼事兒都沒有了,自己這麼緊張幹什麼。
排了大概二十分鐘,他才取到藥,回到之前的診室一看,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