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阮故春的話多少是有點殺傷力,夜裏,霍南庭難得去了趟阮曼秋的屋裏。
他們已經分房睡很久了。
所謂的霍家少奶奶,早就是個名存實亡的可憐蟲。
“你怎麼樣?”
很久沒有聽到霍南庭對她的關心,阮曼秋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白天阮故春的話,多少有了點數。
麵前的這個男人,以她對他十多年的了解,阮故春拿過去的事情跟他打感情牌,再要挾兩句,霍南庭是會服點軟的。
他最見不得人的那些過去,霍家最不想擺在台麵上說的那些醜事,他們阮家的姐弟知道得一清二楚,隻是阮曼秋從來不會用這些來和霍南庭對弈。
“我明日能下床,不耽誤和你領證。”阮曼秋對他虛假的關懷恍若未聞。
霍南庭抿了抿唇,身形微微一頓。
“我也不是催你。”他解釋,“你是我的發妻,想要什麼補償可以提......”
阮曼秋打斷他:“沒有。”
“沒有?”
“沒有。”
霍南庭沉默著思忖了片刻。
他是知道阮故春的情況的,她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嗜賭成性,當初賭得阮家傾家蕩產,把爹媽都氣得入了土,霍南庭不信以阮故春的德性能戒掉賭癮,還有他欠下的賭債,要是沒有他幫忙貼補,就阮曼秋的本事,必然是償還不了的。
那麼,她就隻能去找紀湮!
霍南庭的臉色沉了下來。
方才那一丁點因為阮故春勾起的憐憫一時間蕩然無存。
“沒有便沒有吧。反正你這些年霍家給你的好處也不少了!”霍南庭轉過身,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沒回頭,“至於什麼時候領證,那是我說了算!輪不到你來做主!”
霍南庭說不出自己為什麼心頭窩火。
瞧阮曼秋剛才的眼神,像是眼裏完全沒了他的樣子!
憑什麼?!
他霍家好吃好喝的養了她這麼幾年,她阮曼秋就算不感恩戴德,也沒資格對他擺譜!有個敗家弟弟的拖油瓶,還裝什麼高風亮節?
嗬!他倒是要看看,阮曼秋能裝到什麼時候?到了最後,不還是要哭著喊著回頭來求他!
他前腳剛回到主臥,後腳何清然白皙的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
“別碰我。”他被阮曼秋的冷淡刺到,整個人都不痛快厲害,也無暇和何清然共度良辰。
何清然一怔:“怎麼了南庭?”
霍南庭拉開了的手,徑自走到床前坐下,他揉了揉自己發痛的眉心,滿腦子是阮曼秋失望透頂的眼神。
“她憑什麼?!”霍南庭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額角青筋微起,“是我給了她霍家少奶奶這樣至高無上的地位!就算是要離婚,也隻能是我趕她走,她沒資格離開!”
“南庭,我今日在街上看到了一條很漂亮的紅裙子,下月我們的訂婚宴,我想穿那件......”
“我還沒離婚,現在就說和你訂婚的事情不合適。”霍南庭大手一揮,打斷了何清然的構想,“你也別太心急了,說出去顯得你沉不住氣,多難聽。”
何清然沒說話,臉上的神色沉了下去。
十多年前的感情到底還是有點分量,隻要阮曼秋沒有徹底讓霍南庭厭惡,她隨時都有翻身的機會!
不行!
何清然緊緊地握住手,眼底劃過一抹濃烈的嫉色。
她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