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曼秋躺了幾天,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遲遲不見霍南庭來催她領證。
按理說,他是迫不及待要迎娶何清然進門的,結果霍南庭沒動,何清然先坐不住了。
“霍南庭讓你現在去登記處等他辦手續。”何清然來通知她的時候,阮曼秋正給傷口換藥。
她沒回何清然,拿著證件就出了門。
深秋的天難得有這麼大的雨,阮曼秋拿著傘走了一路,等了兩個小時沒見霍南庭。
她在公用電話亭去了幾通電話給家裏和他的辦公室,沒人接,阮曼秋又空等了許久。
回到家,她渾身濕透,一進門,看見院子裏都是人。
“大逆不道!你跟你那個姐姐一樣,都是下賤的東西!”
血泊中傳來霍母的吼聲,還有何清然嬌弱地哭哭啼啼。
阮故春已經被打得動不了,兩條腿像是斷了,見姐姐回來,他費勁地從人群裏往前爬。
啪地一聲,阮曼秋的傘落在地上,她連忙跑過去。
“誰?誰把你打成這樣!”
她怕是他又賭,欠了錢,但牌桌上的那些混混不至於敢光明正大地進霍家打人,看來,隻能是她的夫家親自動的手。
“你的畜生弟弟竟然想玷汙清然!要不是南庭回來得及時,清然這輩子的清白就毀了!”
霍母說著,何清然哭得越發委屈,躲進霍南庭的懷裏抽泣。
“我沒有......姐,我沒有......”
阮故春在泥濘的地上哭道,他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去了大半條命。
“你還狡辯!南庭都已經親眼看到了!”霍母指著阮曼秋的臉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給我們霍家招來了多少禍事!”
阮曼秋蹲下身,緊緊地拉住了弟弟的手。
“他賭,是他不成器,品行敗壞,丟我們阮家列祖列宗的臉,與你們霍家無關。”阮曼秋抬頭,冷冷地看著麵前的霍家人,道,“但他不近女色,更不會對姐夫的新歡有任何興趣,臟名的帽子要扣之前,先問問自己的眼睛瞎不瞎!”
“你!你......”
霍南庭看母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開了口:“你若是因為要跟我離婚,一怒之下報複清然,才教唆你弟弟來傷害清然,阮曼秋,你未免也太下作了!”
“霍南庭,我都嫌臟的女人,不會讓我弟弟碰。”
她抬眸,回敬了霍南庭一個冰冷刺骨的眼神。
現在的這一家人,她多看一眼都隻覺得惡心,這個家,多待一秒她都想吐。
“阿春,你堅持一下,我帶你看醫生。”說著,阮曼秋將弟弟從地上背了起來。
她練過武,身體有勁,即便身子單薄,背阮故春也不算太費力。
雨下個沒停,阮曼秋渾身是水,眼睛也被雨淋得模糊一片。
但再是模糊,前路總是清晰的。
要走,離開霍南庭,她的人生才會好起來。
“姐......”阮故春趴在她的背上止不住地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賭,不該為了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讓你留在霍家......姐!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爸媽!我對不起阮家......”
阮曼秋:“悔恨的話晚點再說,先惦記好自己的傷。”
“站住!”
她走到門口,霍南庭一聲令下,大門被人緊緊閉起。
“阮曼秋!沒有我的允許,你敢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