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地離開。
那個鬧著想要換媽媽的孩子。
那個可以對人眉眼溫柔的男人。
隻要謝月憬他們就可以接受嗎?
那我呢,我又算是什麼?
終於,我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
等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在醫院。
旁邊有個人影。
我下意識地以為是李逸然,想要伸出手問問他。
卻意外地聽到了個稚嫩的聲音。
“你醒了?”
我看清了對方,是個半大的女孩,身形削瘦。見我醒來後有些膽怯和緊張。
“你的電話打不通,醫藥費是我墊付的。”
此時醫生板著臉走了進來。
“這麼大的人,連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清楚,高燒到休克了都不知道......”
從醫生的嘴中,我了解到情況。
原來,我在路邊昏倒,是被眼前這個小女孩發現後送去了醫院。
我在醫院高燒了一夜,淩晨才退燒。
我還了女孩的錢,說了幾句感謝後,又急匆匆回了家。
家裏沒人。
我強撐著身體,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從抽屜的角落裏拿出了一張離婚協議書。
這份離婚協議書,是在結婚兩年後我發現李逸然的那本日記本後起草的。
當時,看完那本日記本的我,明白了李逸然為什麼會和我結婚。
因為,我是謝月憬的替代品。
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謝月憬的影子。
也是李逸然在失去謝月憬後唯一想到可以湊合結婚的人。
我是寧氏的獨生女。
一場車禍帶走了我的父母。
那天,我目送著工作人員將棺櫝埋入土中後久久不願離去。
下了雨,脊背被雨淋濕,我的眼淚隨著雨水一起流下。
李逸然也是這個時候陪在我的身邊。
他沉默像是大樹的倒影,撐著傘替我遮擋住風雨,站在身邊。
“寧雲,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這天,我在雨中嚎啕大哭。
二十八歲的寧雲不是那種為愛卑微到骨子裏的人。
在知道真相後,我找到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書。
結果,當我準備提離婚時,我懷孕了。
那份協議書被我放進了抽屜裏,再也沒有拿出來。
我最終還是選擇妥協。
但三十三歲的寧雲,還有向李逸然提離婚的勇氣嗎?
我猶豫不決。
此時,李逸然的一通電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悅悅身體不舒服,快來醫院!”
李逸然說完,我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李逸然發來的醫院地址,來不及想太多,便急忙拿上可能用的上的物品趕去了醫院。
醫院裏,我還未走進病房,便聽到了悅悅哭鬧的聲音。
“爸爸,悅悅的肚子好痛!”
我聽見女兒的聲音,不禁加快了腳步趕到病房裏。
可一走進病房,見到的場景卻令我停下了腳步,怔在了原地。
悅悅被謝月憬攬在懷裏,謝月憬小聲地哄著鬧著脾氣的悅悅。
李逸然則是靠在謝月憬的身旁,努力地扮起鬼臉想要逗女兒開心。
女兒沒被逗笑,反倒是謝月憬被李逸然的鬼臉給逗笑了。
她忍著笑意,眉眼彎彎地提示李逸然換個方法逗悅悅。
像極了一家三口。
“悅悅沒事吧?”
我回過神,小心翼翼地出聲生怕破壞了這一家和睦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