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恢複良好,加上臨近過年,醫生同意了我十天就出院的選擇。
“張姨,我隻是不小心摔傷了腿,過段時間就好了,好嗎?”
張姨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哪怕媽媽已經病到幾乎坐不起身,但看到我的模樣,依舊緊張得不行。
“媽媽,我沒事,就是摔了一下,你問問張姨,她接我出得院。”
疲憊的身軀讓媽媽無法堅持清醒,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我蜷縮在自己的床上,剛合上眼,卻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
“談墨香,你究竟把東西藏在哪了?!”
我睜開眼,正對上徐知遠滿是怒火的雙眸。
“霜霜為了比賽,把眼睛都要哭腫了。”
“她這麼努力,不都是為了發揚傳承漆器?你居然就這麼看著我們兩個幹著急,自己窩在這裏睡大覺!”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徐知遠手中的手機裏傳來。
“知遠哥,工作室沒有,就肯定是被姐姐帶在了身上。”
“姐姐,我都是為了漆器能夠發揚光大,你放心,等到比賽結束,我會把東西還給你的。”
徐知遠一邊翻著我的行李,一邊輕聲安慰著白霄霜。
“霜霜,你做得沒錯,是她不懂得變通。”
看著他的手伸向放著漆器盒子的背包,我想要叫,卻被他連帶被子,狠狠摔在了地上,恰好撞到了肚子。
疼痛讓我的額頭瞬間生出冷汗,想要開口,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徐知遠轉頭看向我,“別裝了,耍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心機,有什麼意思?”
眼神中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可以前,哪怕一個小傷口,他也會緊張得不行。
可如今,我沒了孩子,還缺了一條腿,這麼久了,他都沒發現一丁點的異常。
他抱著那個尋找良久的盒子,長出了一口氣。
“你先睡吧,等過段時間,我會回來陪你過年的。”
說罷,走地毫不留戀。
我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當年的那個會因為一個小感冒而徹夜不眠的男人,已經徹底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