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接到電話,能聽到他的一兩句關心。
我突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大股大股地湧出眼眶。
許是聽出了我的崩潰,徐知遠放柔了語氣。
“墨墨,你放心,我肯定會陪你回家過年的。”
“隻是......”他猶豫片刻,“你能不能把你剛做好的那個漆器盒給霜霜?”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我的作品給白霄霜?你做夢!”
徐知遠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怒氣。
“談墨香,霜霜傷了手,沒法完成她準備參賽的作品。
“她需要這個獎。”
徐知遠不是第一次為了白霄霜,求到我這裏了。
我精心設計的圖紙,親手采集的天然大漆,隻需要白霄霜的一句話,徐知遠便會求到我這裏。
我嘗試過拒絕,但一句“非遺文化需要傳承,而不是死死捏在自己手裏”,讓我無法再繼續自己的堅持。
隻是這次,是我第一次感覺相識已久的男人如此陌生。
“徐知遠,這叫作弊。”
“而且,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給她的,這件作品凝聚了我所有的心血,是我用來......”
“談墨香,你真冷血。”
電話戛然而止。
從始至終,沒有一句對我的關心。
有的隻是理所應當的索取。
我捂著胸口,鑽心的疼痛逐漸蔓延至全身,帶來瀕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