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無法-理解的問題。
兩人正是熱戀期,柳如煙怎麼就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柳如煙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
她嘴唇抿了抿,避開眼神:“阿辰,我也不想那麼做的,但不那麼做,我也會被連累。”
江辰覺得可笑:“什麼叫你也會被連累,開車撞人的是喬期,關你什麼——”
他說到一半停住,神色逐漸收斂,聲音沉下來,篤定地:“你也在那輛車上。”
五年前審判庭上,柳如煙言之鑿鑿說看到他把車開了出去。
這五年,每個挨打挨凍的日夜,他都百思不得其解,分析解構著柳如煙可能的動機。
五年的糾結,在這一刻得到回答。
也給他對過往最後那麼一丁點的牽掛,畫上句號。
原來在那麼早的時間,柳如煙就已經悄悄見異思遷。
江辰冷下臉,卻始終舍不得對這個愛過的女孩說重話,移開目光:“我自己會回去。”
“走回去嗎?等你走到天都黑了!”
柳如煙著急地說道。
“那也不關你的事。”
麵對江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柳如煙擰著眉拔高音量:“你以為是我求著來接你的嗎!要不是期哥非要我替他跑一趟,我才不會來這麼晦氣的地方!”
江辰神色不變:“我在這個晦氣的地方待了五年,也滿身晦氣,就不弄臟你的車了。”
柳如煙氣得臉色都變了:“我給你臉了是吧?你多大的麵子啊,讓喬家上上下下隻等你一個?”
“你就算不想看到我,至少也該想想伯父伯母吧!”
喬家那邊的確需要交代。
快刀斬亂麻。
盡快和喬家說清楚,他晚上還能趕上出去看看房子。
這麼想著,江辰反而冷靜下來,麵無表情地拉開後車門坐上去。
柳如煙心裏憋了口氣,開車異常快。
江辰看著飛逝的景色,忽的輕笑:“當時喬期就是這麼撞了人?”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你說什麼!”
江辰沒有理會她,打開車門下去,望著眼前森嚴的大門。
才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貴婦匆匆忙忙地迎出來,滿臉熱切:“小辰,你終於回來了!”
喬母眼眶很紅,看上去是哭過了,說著抬手想去擁抱他。
江辰不著痕跡地避開,麵無表情地打招呼:“喬太太好。”
四周迅速安靜。
喬母手臂懸空,愕然地望著他,卻也說不出什麼。
家裏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戶口更換姓名,是她親自過手的,他早就改叫江辰。
隻是喬母一直沒有告訴旁人,反正隻是一個身份證名字而已,她不說,大家就都會以為江辰還是喬辰。
雖然更像自欺欺人。
她隻好改握著江辰的手,不容置喙地捏緊,眼中熱淚溢出:“怎麼這麼瘦了。”
見江辰不接話,管家忙出來化解尷尬:“先進屋吧,外麵涼。”
喬母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屋。
喬母招呼著傭人準備江辰喜歡的零嘴,拉著他想坐下,沒拉動。
“辰兒?”
“我身上臟,就不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