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表情徹底僵住。
哪怕是傻子,也看得出江辰再三的回避。
“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喬期被傭人攙著出來,說一句話咳了半天,臉頰通紅。
五年了,他還是這麼弱不禁風,喬家這麼大的家業都沒能把他養回來嗎?
如今醫學這麼發達,心臟病也不是什麼無藥可救的病。
麵對昔日把自己害進監獄的人,江辰意外地平靜:“我有什麼氣可生,既然我占了你二十年的榮華富貴,還給你是應該的。”
“你的心臟病,不就是因為被抱錯了才落下的嗎?”
他眼中譏誚。
明明是先天的,喬期卻可憐巴巴地和喬母哭訴,說是在大雪天凍的。
什麼樣的雪天,還能把人凍出心臟病來。
喬期神色尷尬一瞬,撥開傭人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哥別這麼說,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你能體諒我的身體替我去服刑,我很感激。”
“我應該鄭重向你道謝。”
他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時身形晃了下,江辰下意識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誰知喬期並未借著這份力站穩,反而使勁兒往地上栽。
江辰心中冷笑,死死扣住喬期的胳膊,硬生生地穩住他。
五年前他就栽在喬期這種低劣的手法上,不可能再上當,這五年也不是白鍛煉和挨打的。
江辰的力氣很大,擰雞崽子似的,把喬期放穩,意有所指地關心:“還是要多鍛煉身體啊,不然一陣風就刮跑了,還怎麼給喬家傳宗接代?”
遭到羞辱,喬期麵色難看,眼底閃過陰毒,在江辰放開手時低聲呼痛:“嘶——”
喬母忙關心:“怎麼了?”
常伺候喬期的傭人走過去,撩開他的衣袖。
幾根手指印的紅痕暴露出來。
毫無疑問是江辰的手筆。
“少爺!”傭人驚得趕忙去拿醫藥箱。
喬期垂眸,擺擺手,露出弱勢:“沒事,如果這樣辰哥能夠消氣,我可以多挨幾下。”
江辰還沒辯駁,柳如煙就跳出來,大呼小叫:“喬辰,你有毛病吧?和期哥動什麼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體不好!道歉!”
振振有詞維護喬期的樣子很陌生。
滿眼心疼的樣子也很陌生。
江辰看著熟悉的臉,說的話做的事露出的神態卻都不是自己熟悉的。
過往的甜蜜瞬間仿佛是他的南柯一夢。
軟肋變成刺向自己的骨刀,辯駁有什麼用?
江辰眸光暗淡下來,從善如流地道歉:“抱歉弄痛你了。”
喬母不想氣氛太過沉悶,趕忙打圓場:“辰兒也是擔心小期,好了,辰兒你先去洗漱休整下,等會兒吃飯。”
終於到了重點。
江辰望向喬母,拒絕:“不了,我來也是為了告訴您,以後我就不會在喬家了。”
“感謝您二十年的養育,恩情我也還完了,願您以後康順。”
他說完該說的,轉身要走,卻被喬母一把拉住。
“辰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要媽媽了?”
這話說得太重了。
分明是喬家不要他了。
江辰抽出手,隻是說:“感謝您的養育。”
他轉身,身後傳來“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