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離遠一點,眼裏沒有一絲麵對原配的心虛和懼怕。
她肆意地打量我,張揚地勾了勾唇角:“你就是許律師家裏一無是處的老女人?”
“我暫且容忍你再占這個位置幾天。”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匆促地反問:“你說什麼?”
女孩揚起頭,自信又張狂:
“我說許太太這個位置,你坐不了多久了。”
“他愛上我了。”
“我才是最適合做這個位置的人。”
我腦中的神經劇烈跳動,幾乎讓我頭昏眼花。
她太篤定了,讓我心慌。
我胡亂地搖著頭:“不會的,他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他在床上親口對我說的。”
“他愛我,包括我所有的樣子。”
“而你,隻是一個被他拋在腦後的可憐蟲。”
她步步逼近,看我的眼神仿佛真的在看一隻可憐蟲。
我節節後退,語無倫次地辯解:
“他不喜歡這麼張揚的,他隻是偶爾尋求刺激......”
女孩直起身子,眼裏的不屑更加明顯:
“他有多久沒帶你出去應酬了?”
我眼中的怔愣讓她笑意放大。
“這段時間裏他的朋友都認識我了誒,我在他們麵前向他表白,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他喜歡我的橫衝直撞,喜歡我的熱烈,喜歡......我這個人......”
“所以,他的愛情裏已經沒有你的位置,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我才是他的女主角。”
不是的。
我低聲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我似乎說不清楚了。
“你看看你自己,無趣又無用,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乖乖滾蛋吧!”
女孩說完,一刻也沒有停留,蹦蹦跳跳地追上去,在長長的盡頭挽住許澤言的手。
他抽出無果,便任她去了。
我渾身冰涼,緩緩蹲下身子,抱緊自己。
眼前蔥白的手臂依然嬌嫩,可我卻在日複一日對許澤言喜好的揣測中失去了自我。
裙子繃得有些緊,已經不適合我了。
等我慘白著臉走到審判庭,案子已經審判完畢。
女孩跳起來抱住許澤言,在他臉上落下深深一吻:
“太棒了,許律師,你是我見過最man的男人!”
大庭廣眾之下,我以為許澤言會推開她,會冷臉,會撇清關係,會像以往一樣嗬斥她離開。
但是他沒有。
他隻是麵不改色地扶了扶她的腰:
“小心點,別摔跤 。”
我猛然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我好像明白女孩為什麼那麼自信了。
他對她,是真的不一樣。
我剛剛的反駁,就像一個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火辣辣地難堪。
我用力扯著身上的裙子,像一個小醜一樣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