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微微開著的門口看進去,許澤言背對著門正經地坐著。
妝容清麗的女孩跨坐在他腿上,仰著頭一下一下啄著他的唇角。
動作放肆,聲音嬌媚。
許澤言坐著沒動,卻也沒有推開她。
他冷冷地說:“你越界了,我不會背叛我老婆。”
女孩卻絲毫沒放在心上,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撫上他的臉龐,帶些挑逗的語氣說:
“希望你今天晚上還能說得出這話。”
“我不介意你家裏的老女人。”
她的手逐漸滑向他的胸膛:
“你這裏說你喜歡的是我,她必須乖乖讓位。”
許澤言握住她作亂的手腕:
“別胡鬧。”
她笑著從他身上起來,小聲在他耳邊說:
“今晚再鬧你。”
“這一次,我保證讓你變色。”
我呆立在原地,腦海裏咆哮著想撲過去,雙腿卻失去知覺般不能動彈,心裏的刺痛瞬間湧上眼眶,霎時淚流滿麵。
許澤言向來很冷,也很有分寸。
自從跟我在一起後,他身邊的助理都是男的,與異性當事人接觸也都帶著助理,從不單獨相處。
曾經有年輕漂亮的當事人愛上他,哭著守在律所外幾個禮拜。
他對她視而不見,對她的觸碰避之不及,甚至當著眾人的麵冷冷趕人:
“我有潔癖,你離我遠一點。”
卻在晚上的時候對我瘋狂索取,把床上弄得一片狼藉也毫不在乎。
那時候他的潔癖隻對我一個人例外。
我在這種獨一無二的偏愛裏日益淪陷。
我知道,他天生清冷,隻對親近的人釋放炙熱,他喜歡一個人,就能讓你輕而易舉地感知到他的心意。
可這一次,他任由她靠近越界......
我緊緊掐住掌心,捱過心裏陣陣鈍痛,低頭看著自己精心裝扮過的樣子,宛如在看一個小醜。
他的愛出現了偏移。
而我,已經感受不到了。
門裏的兩人依舊對視著,女孩嘴角勾著狡黠的笑意,再次俯身靠近許澤言,伸出的手在他身前小幅度動著,不知道在撫摸什麼地方。
她在他微微後靠的時候貼過來,眼裏是霸道的占有欲:
“許律師,承認吧,你離不開我了。”
“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許澤言沒有說話,我看到他的肩膀輕輕抖動了一下,冷冷吐出兩個字:
“夠了。”
這一聲,依然清冷,我卻聽出了一種縱容和隱隱的愉悅。
他們是在......
我失去知覺的腿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踉蹌著往走廊的牆上摔去。
撞擊的聲音不算小,足夠裏麵的人聽見。
我手忙腳亂地擦幹眼淚,支著疲軟的身子靠在牆上消化難過。
推門出來的許澤言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跟在他後麵的女孩,低頭看了看他跨在胳膊上擋住身前的西裝外套,輕輕笑了一聲。
“亦喬?你什麼時候來的?”
許澤言很快恢複鎮定,掃過我身上的視線很快移開,清冷的臉上又是一派平淡疏離的模樣。
我看著他後麵向我得意挑眉的女孩,自嘲一笑:“剛來,打擾你們了嗎?”
我的心微微發抖。
這個女孩也是他的當事人。
跟我的當年一樣年輕熱烈。
許澤言麵上依然淡淡的,抬起眼睛看了我一會,似乎在確定我有沒有說謊。
過了一會才淡淡地說:“她是今天案子的當事人,我們在聊後續辯護的事,你別誤會。”
疏離平靜的語氣看不出一點說謊的樣子。
他看了看表,說:
“庭審很快開始了,你去前麵找個位置坐。”
我以前也來看過他的庭審,他雖然臉上冷冷的,卻會親自帶我去位置,甚至會不聲不響地擰好礦泉水瓶放在一邊。
現在,他卻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跟在他後麵的女孩落後幾步,等他走遠一點,湊在我跟前,笑容放大:
“裙子不錯。”
“不過別白費力氣了,我穿的,他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