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苒可是要上鋼琴課,你作為爸爸怎麼能缺席?”
一路上,沈嶼川一手拿著盲杖,一手被人拽著,可謂滑稽。
顧苒頓時拉下了臉。
“辰哲叔叔,你讓他來幹什麼,一個從孤兒院出來的瞎子能聽懂嗎?”
沈辰哲笑著摸著眼前孩子的頭,
“他當然聽不懂,就讓我來試範。”
很快,優雅的鋼琴聲傳遍琴房,這是顧妍溪最喜歡的《卡農》,而現在被她心尖上的人彈了出來,看來他倆還真是相愛。
“啊!”
男人的尖叫聲驟然響起,沈辰哲白皙的手指一片血跡。
“叔叔,你怎麼了?”
顧苒這才發現琴鍵深處夾了兩片白色的刀片,混在琴鍵中極難分辨。
“保姆呢?快打電話給媽媽,還有快叫家庭醫生!”
琴房頓時一團亂,拄著盲杖的沈嶼川本想離開,卻被管家攔住。
“先生,您不能走。剛調過監控,您咋天來過琴房,辰哲少爺的事很可能與你有關,必須等顧總回來!”
沈嶼川頓時反應過來,昨天是沈辰哲讓他拿鋼琴琴譜,聯想今天琴房的事,他總算明白了過來。
他說出真相辯解,管家卻始終那句套話,就連顧家的保鏢也滿帶不屑地看著他。
“你個壞人,辰哲叔叔的手還好沒大礙,但你等著,爺爺奶奶和姑姑馬上就來了。”
很快,沈家幾人氣勢洶洶衝了進來。
沈母率先打來一個巴掌,
“是不是你幹的,嫉妒辰哲住進許家,成為小苒的老師?”
沈父也繃著臉,神情帶著怒氣。
“當年你自己走丟,我們領養了辰哲。你有什麼氣衝我們來。他當初被你逼的都出國了,你有什麼臉再占著顧氏總裁丈夫的位置!”
沈嶼川捂著臉低聲苦笑,他甚至能看清父母臉上清晰地厭惡與痛恨。
明明之前他已經解釋過無數遍,沈辰哲出國是因為他喜歡上外國美女,自己成為顧妍溪的丈夫,他們當時更是樂見其成,現在卻反過來指責他!
沈薇更是怒氣衝天。
“你別想狡辯,我告訴你,顧妍溪已經知道是你害辰哲,你吃不了兜著走!”
沈家三人坐在客廳,一邊罵著沈嶼川狼心狗肺蛇蠍心腸,一邊哄著六歲多的顧苒。
“小苒,讓辰哲叔叔當你爸爸好不好?”
沈母試探性地開口,換來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我早就想了。
後半句她想了想又不敢說,因為媽媽警告過自己,她的爸爸隻有沈嶼川。
不遠處被保鏢強壓著跪下的沈嶼川渾身一片冰冷,回想幾年間含辛如苦地照顧顧苒的場景,胸口像壓了塊巨石。
膝蓋處的疼痛讓他眼眶紅的嚇人,由於小時候過的苦。
他有風濕關節痛,沈家人不會不知道,卻依然讓他下跪認錯。
“哥哥,你怎麼還跪著,我已經不怪你了。”
沈辰哲進門看到蜷縮在大廳的男人,一陣得意,麵上卻不顯,親呢地挽住身旁女人的胳膊。。
“妍溪姐姐,哥哥也不是故意的,讓他起來吧。”
沈母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頓時滿意的笑了笑。
“妍溪,這可不能輕饒,一個從孤兒院出來的瞎子,品性不好就得好好教育。”
“要我說該送到監獄好好反省!”
顧妍溪摩挲著手指,看向沈嶼川。
在知道他敢害沈辰哲時,她是生氣的。
可在看到那雙失去焦距的眼睛,心裏又很煩躁。
“聽您和伯父的,你們先回去吧。已經找到合適的肝源了,你們不用擔心。”
沈父沈母笑著應聲,連連誇是老天保佑,可除了沈家三人,剩下幾人都沒說話。主動說是沈嶼川的肝嗎?不可能。
而且割肝又死不了人,他又有著厲害的係統,給辰哲換肝也是他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