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竟然又碰見了柳雙雙。
她重新化上了淡妝,雙目盈盈,真是我見猶憐。
我看到她手上的報告單,是流產前的例行檢查。
“柳雙雙,林總屍骨未寒,你就要這樣對待你們的孩子嗎?”紀清洋忍不住了。
小白倒是很平靜,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什麼林總不林總!”
“一毛錢沒留給我,還指望我給他生孩子?”
“他在世的時候可給了你不少!連景灣壹號都給你了!”
“那算得了什麼!”她恨恨瞪了我一眼。
“還沒有正宮娘娘拿到的萬分之一吧!”
“你......”紀清洋還想回嘴,我抬手製止了他。
柳雙雙還沒畢業,不要孩子是情理中事。
“不過呢你說的也對。”柳雙雙斜睨了紀清洋一眼。
“景灣壹號確實是阿澈許諾要給我的,還請林太太不要反悔哦。”
“長樂,你真的無所謂?那是景灣壹號,你當時知道我要買在那裏不是很開心嗎?”
小白很著急,甚至齜起了牙齒。假裝沒注意到它,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柳小姐青春昂貴,一套房而已,應該的。”
辦完醫院的手續,紀清洋送我回家。
到家門口時,他撓了撓頭。
“那個夫人,我現在跟人是合租,這個......狗能不能先在你那裏放一晚?”
“明天,明天我一定找地方給它送走。主要今天這事太突然了。”
“或者要不然你就給它放在門口,別讓它進家門。”
我還在猶豫,小白卻嗖地一下跑進了家。
不忍心再讓紀清洋為難,我點了點頭。
其實讓它進家也沒什麼。
或者說,那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家”了,隻是一個擺了家具的房間而已。
五年前我們搬進來的時候正值公司上市,那天林澈在外麵喝的大醉酩酊。
我一個人帶著欣喜打掃衛生,布置他喜歡的手工台和我鐘愛的畫室,以為生活還能從頭來過。
甚至我還專門預留了嬰兒房。
澈,牆紙要藍色還是粉色?嬰兒床要不要提前買?尿布台我們選什麼材質?
我一遍遍在心裏默念著這些話,隻等他回來一起商量。
他整晚都沒回來。
此後的五年裏,也沒有來住過一次。
起初我睡主臥,後來我睡次臥,客廳,浴缸。
每天醒來我都希望能看見他的臉。
可現實是,我隻能從商業新聞或者娛樂花邊報道裏了解他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