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洋把小白抱了起來。他是林澈的司機,從我們創業的時候就在,向來忠心耿耿。
“夫人,咱們現在去醫院?”
我點了點頭。早就不讓他這樣喊我,可他一直堅持。
在我們婚姻最後這名存實亡的幾年裏,他對我也都很客氣。
“夫人你剛才為什麼放過她?我看就是這個狐狸精纏的林總不得安生才出的事!”
“算了,人都死了。”我看著飛快後退的街景淡淡地說。
“夫人你要是傷心,哭出來也許會好一點。”
“哈?”我嗤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哭?”
我不高興,也不傷心。自從林澈和柳雙雙在一起,我們已經兩年多沒怎麼見過麵了。
起初我還抱有一絲幻想,可是後來,也許是因為收到了林澈發來柳雙雙的產檢報告,那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柳雙雙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她是想用林澈的手機發給自己,沒想到發給了我。
當時我沒再思索,直接發過去了離婚協議書。林澈沒有回,我們就此斷聯。
直到三天前他讓紀清洋打來電話,說今天會回家簽字。
等到傍晚他也沒有回來,我卻收到了交警的電話。
“李長樂,你真的一點都不傷心嗎?”一聲狗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偏過頭去,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看來林澈並不知道我能聽見他的聲音。
紀清洋不耐煩地踢了那狗一腳,“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一直叫。”
“有可能離開了柳雙雙不習慣吧。”我道。
“哪裏啊!”紀清洋不屑地笑了一聲,“還柳雙雙。”
“那個狐狸精就是表麵功夫,其實私下裏根本不管。”
“偷偷說過好幾次,讓我趁著沒人注意把這狗丟了。”
“我是怕林總追究,也實在不想搭理她。”
我腦海中又浮現那張嬌滴滴的臉。林澈向來薄情,身邊的人不會超過三個月。
可是這個女人陪伴他超過了兩年。
因為她年輕?漂亮?因為她是大學生,還和林澈是校友?
總之,林澈跟她說話時罕見地帶了些柔情和寬縱。
“可是夫人,林總走了,你真的一點也不傷心?”
我向後靠在座位上。“我可能已經,無所謂了吧。”
餘光瞥到角落,似乎有一團白色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