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份尊嚴,秦亦川並不想成全我。
他開始想盡各種辦法跟我爭吵,一句臟話都沒有,卻將形形色色的罪名安在我頭上。
借此機會帶著許若然光明正大的走進他的圈子裏。
家有怨婦而不得以尋找的溫柔鄉,才不會讓他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
即便如此,所有明眼人也都看得出,秦亦川有多寵許若然。
連情人都不是,就那麼高貴的捧著,近乎瘋狂。
這個圈子就這麼大點,我漸漸開始接收到了來自各方的議論。
就連我的父母,也經常因此在聚會中,被人或惡意或玩笑的調侃,鬧的下不來台。
秦亦川對此視而不見。
他會送我昂貴的禮物,卻會送許若然親手製作的工藝品。
以至於現在家裏的衣帽間裏,還堆放無數沒有拆封的名牌手飾包包,我不敢觸碰,怕心理過敏。
思緒重新回籠到麵前,助理開著車在言清遠的地下室門前停下。
他正好蹲在樓洞門口,和一隻黃鼠狼對峙。
這畫麵屬實令人意想不到,畢竟這東西膽小機敏,壓根不會隨意停留。
冬日裏難得的暖陽在周身綻放,讓人突然之間便生出了些許的懶怠。
我隔著車窗,一直盯著言清遠看。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席地而坐,轉過身後背著的畫板,就開始畫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陽的角度都偏斜了十幾度,言清遠才終於從地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
“等等。”
我出聲叫住了他。
“這幅畫多少錢,我買了。”
畫家多自負,最受不了的就是銅臭味沾染自己的藝術。
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會發飆。
言清遠並沒有過多的情緒,轉頭看向我的時候甚至沒有丁點的詫異。
似乎他早就知曉了我得存在。
助理走過去,遞上一張空白支票和一根簽字筆。
言清遠的手指尖輕輕顫了顫。
我看到他的喉結在不停地上下滾動,很明顯是在掙紮。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惺惺相惜的賞識。
無外乎就是各有所圖,各取所需。
單單看言清遠身後的這棟幾乎可以稱之為危樓的房子,就能想象到他日常的生活到底有多窘迫。
所以我堅信,他猶豫的最終結果,隻會是接受。
我不了解他,隻是了解人性。
畢竟有秦亦川在一天,言清遠和他的畫,在京北這座城市裏就永遠都不會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