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亦川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自小就定了娃娃親。
這事雙方父母當了真,我當了真,卻隻有秦亦川一個人,自始至終不冷不熱的毫無波瀾。
從前我覺的奇怪。
但他對待任何人都是這副遊離在狀況之外的疏冷樣子。
直到在秦氏集團新一輪的錄取名單上,我看到了一個各方麵條件都遠不合格的名字。
許若然。
仿佛一切都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了。
那段時間,從容淡定的秦亦川,開始變得像個網紅文裏的霸道總裁。
眸光中的平靜漸漸被發現獵物的嗜血所取代,經常在我們的之間本就寡淡如水的交往中情緒化,脾氣也暴躁了不少。
上個周我難得去公司,等著周報結束,就拎著包準備去他辦公室裏等他一起吃午飯,卻剛好看到他扯著許若然的手,低低的訓斥。
“若然,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一個末流大學的不對口專業,都被我破格直接安排進了總辦,為什麼你還是看不清楚我的心意?”
“現在為了讓你站穩腳跟,我特意把春城裏的項目交給你,你應該知道重要性,不要把那些沒有名氣的畫家隨隨便便的就用來當我項目的設計師!”
隔著門板,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秦亦川話語中壓抑不住的醋意。
一向運籌帷幄的他,鮮少有這種不確定的時候。
那個瞬間,我的心臟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剪刀一分為二。
疼痛,麻木,驚恐。
年少時那些說不出口的情竇初開,因為所有順理成章的關係,而讓我從未正視過。
盡數都在這個午後,情緒爆發的讓我猝不及防。
原來我真心的喜歡自己的未婚夫。
也原來我們從不相愛。
裏麵的許若然梗著脖子,毫不顧忌的跟秦亦川據理力爭,有恃無恐的一看就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秦亦川氣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可他卻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聲音顫抖的保持溫柔:
“別這樣然然,你不能這麼踐踏我的真心,你應該知道的,我愛你,很愛很愛。”
我在眼淚即將砸下來之前,輕輕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胸腔裏快要爆炸的情緒即將轟塌,必須逃跑。
從小到大,秦亦川都隻會連名帶姓的叫我唐紫寧,就連訂婚後都是。
我從不在意,因為他對誰都是如此。
可原來並不是。
助理追出來問我:
“小姐,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可以......”
我打斷了助理的話。
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要告訴任何人今天看到的事情,我們去雕塑工作室。”
雕塑是我的愛好,更是我逃離現實唯一的途徑。
不過是門當戶對的聯姻,先承認認真我就輸了。
在圈子裏有隨便就有很多貌合神離的怨偶,一開始都是這樣在某一個瞬間發現了自己真的愛上了對方,從此家宅不寧。
我的驕傲讓我無法像深閨怨婦一般吵鬧。
繼續保持原樣,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