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餘頌聊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我隻是笑了笑,想,其實沒什麼好委屈的。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我和何遠澤,是我十八歲高考剛畢業的時候認識的。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醫院的長廊。
我爸在我小時候就離世了,我是被我媽一個人拉扯大的。
我努力學習,隻為給我和我媽搏一個好未來。
可惜天命不測,我媽出了車禍。
做手術的錢太過高昂,我承受不起。
我找遍了所有能求的人,但還是湊不齊錢。
何遠澤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跪在地上求醫生救我媽。
他則像救世主一般降臨在我麵前,整個人體麵光鮮,彎下腰跟我說:「我會給你付手術費,後續的錢我都包攬,包括你上大學之後所有費用。」
我哭著答應他,承諾我一定會努力打工還錢給他。
他卻隻是輕蔑一笑:「不用。」
「你隻需要乖乖待在我身邊,滿足我的一切要求。」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手術結束之後,我媽撿回一條命,卻還需要靠藥吊著,這些錢都是我承擔不起的。
何遠澤給她安排的都是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藥,還有護工極其貼心的照顧,比我本人都無微不至。
但我媽被那些藥養了一個月,到底還是沒撐住,走了。
給我媽辦葬禮的時候,我在靈堂前哭的幾近暈厥。
他什麼都沒說,隻輕柔的將我擁入懷中安撫。
我想,何遠澤太會裝了。
他表現的就像熱戀中對女友愛無不盡的少年一般。
我擔心我媽擔心的睡不著,他就陪在我身邊安慰我。
收到大學通知書那天,他比我還高興,拍我的頭誇我很厲害。
我們開始同居,我媽剛走,我難過的吃不下任何東西,他一點點學做飯,找我喜歡的口味。
他太知道怎麼俘獲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的心。
這些細小的事情編製成一張網,將我包裹、溺死在他的溫柔鄉。
所以我對他捧上一顆真心,心甘情願的獻出自己。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隻是在透過我看其他人。
因為我擁有一張和他的白月光曾晚星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