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曾晚星,是在何遠澤的二十四歲生日聚會上。
我和他的事在圈子裏不是秘密,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我。
聚會上,他邀請了很多朋友,也從來沒有避開過我的存在。
直到曾晚星的出現。
他推開了我挽著他的手。
明媚漂亮的女人見到他第一麵就是非常張揚的笑,她親昵的拍了拍何遠澤:「小澤又長高啦!」
在我麵前強勢高大的何遠澤在她麵前就像剛剛開竅的懷春少年,內斂羞澀:「晚星姐別拿我開玩笑了。」
我在他旁邊不知所措,曾晚星注意到我,麵露驚喜:「呀,你談戀愛啦!」
她狠狠地抱住我誇讚:「多漂亮的小女孩,你也是有福氣啦!」
何遠澤卻不動聲色地否定過去:「不是的晚星姐,她、隻是我一個朋友。」
身為朋友的我自然不敢說什麼,隻能討好的笑。
曾晚星曖昧的目光在我和何遠澤之間流連打量,最後爽朗的笑了笑:「你們小孩的心思我還不懂嗎,就少害羞啦!」
何遠澤隻是笑笑,眼神卻在警告我不要多嘴。
後來的事很簡單,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他們之間的故事。
何遠澤的父母早年離婚,他跟著他權勢地位一手滔天的父親,從未體驗過真正的母愛。
那時的曾晚星是他的鄰居。
曾晚星比他大四歲,一直以姐姐自稱,給了他數不盡的關懷。
所以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何遠澤喜歡上了她,不止是弟弟對姐姐的崇拜。
但曾晚星自由張揚,她高中畢業之後就出國留學,在國外找到了相守一生的伴侶。
那時的何遠澤才初中,自然爭不過任何人。
更何況曾晚星實在幸福,他不忍心破壞心愛之人的美好。
但他性格偏執乖戾,「得到曾晚星」成了他的執念。
在遇見我之前,他換過很多任女友,無疑都和曾晚星有著十分相似的臉。
我和曾晚星其實沒有那麼相像,最多隻有五分像。
何遠澤之所以最滿意我,是因為我笑起來最像剛認識那會,讓他心動的那個曾晚星。
況且我乖巧聽話好拿捏,隻要給我一點點好,我就會主動湊上去。
我是曾晚星的替身,是他擺放他那無處宣泄的、卑劣的愛的容器。
那天晚上何遠澤在我身上的動作很凶,像是把這幾年的不滿和愛而不得全都發泄出來。
我心痛到發抖,卻隻能盡數受著。
畢竟他說的沒錯,我們沒有在談戀愛。
我們隻是各取所需。
我嘗試對他好,他盡數受著,也說:「羅夏,說不定你再努力一點,我也能真的喜歡上你。」
但我知道,這場養狗的遊戲,他很快就玩膩了。
即便這樣,我還是貪戀他流露出來的不屬於我的愛意,愚蠢的幻想總有一天他會喜歡上我。
而他則喜歡我這張臉,也需要我為他解決欲望。
這樣的關係,稱不上談戀愛。
戀愛二字太美好。
我一直沒忘記當初自己的承諾,這五年來一直在拚命打工賺錢,將一開始欠何遠澤的錢全都還清了。
所以我才說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因為何遠澤早就不需要我了,一直都是我恬不知恥的留在他身邊。
何遠澤今天帶來的那個女生我見過,與其說是和我有八分像,不如說是和曾晚星像。
她完美的結合了我和曾晚星。
和曾晚星一樣漂亮,又比我乖巧。
何遠澤喜歡她很簡單,因為她是比我更為合適的替身。
我也算終於放下了對他不切實際的情感。
我們早就互不相欠了。
我把何遠澤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刪了,徹底的一刀兩斷。
整理完心情,我決定去海邊放鬆一段時間。
在何遠澤身邊糾纏這麼些年,我一直沒有為自己活過。
如今想開了,我想把曾經沒能實現的事情都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