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打開燈,將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還好,這麼多年,雖然一直跟在何遠澤身邊,但我也算有自己的生活。
至少,我還有個家。
不靠任何人,隻是自己打拚攢錢買下來的房子。
雖然小,但我已經很知足。
和何遠澤在一起的時候,他看不起這裏。
他覺得客廳太小,床不夠大,完全住不了兩個人。
但其實從一開始,這套房子就是我買給自己的退路。
我知道我和何遠澤終有一天會走到如今的地步,隻是想讓自己有個可以保護自己的避風港罷了,不至於淪落到被人掃地出門還沒有去處。
何遠澤不常來這,但我還是在家裏置辦了所有適合他的東西。
牙缸、毛巾、杯子,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有他的一份。
隻是為了他的偶爾造訪。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於是我把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堆在門口,準備第二天全丟了。
收拾好一切之後,這個家看起來煥然一新,全然沒有第二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這樣最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忙完一切,我打電話給了好友餘頌。
對麵的聲音聽起來很慵懶,大概才睡醒。
也難怪,她的生物鐘總是和別人反著來,現在淩晨,正是她正要活躍起來的時候。
於是我毫不客氣的將她喊來了自己家。
「姐姐你沒事吧。」
我單刀直入:「頌頌,我分手了。」
她還沒睡清醒,於是隨口敷衍了兩句:「好好好,你分手了。」
意識到我說了什麼之後,她一下子激動起來:「什麼,你分手了!我馬上過來。」
她家離我家很近,沒過二十分鐘,她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姑奶奶,你真是出息了,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從你嘴裏主動聽到你說你分手了。」
「快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我從冰箱裏拆了兩罐雪碧,遞給她:「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餘頌失笑:「就喝雪碧啊!」
我狠狠點頭:「就喝雪碧!」
當然,我再也不要喝酒了。
和何遠澤在一起的時候,他常帶我出入兄弟的酒局和娛樂場所。
我對社會的經驗,都是跟他學出來的。
他比我大三歲,混跡於名利場,在酒桌上非常遊刃有餘。
他的兄弟很喜歡玩遊戲,何遠澤運氣背,總是輸,輸了就要罰酒。
他從不開口讓我喝,但我那會已經很識趣,每次都主動擋下來。
我對自己的定位太清楚,這是我欠的債,我得還。
無論我對他有沒有愛。
久而久之,他的兄弟們開始直接灌我酒,何遠澤就在旁邊看著。
不點頭同意,也不出聲阻止。
一開始我當然撐不住,但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
無非就是在廁所多吐一會罷了。
比起這個,更讓我難過的是何遠澤即便我在旁邊也要點其他陪酒妹的行為。
他太會調情,每次都逗得女孩們麵紅耳赤。
他的兄弟常常笑他太花心,當心名聲敗壞以後找不到老婆。
他就含笑著指著替他擋酒的我:「無所謂,羅夏會接盤。」
喝的頭暈腦漲的我配合他,即便心痛的厲害,也還是乖順的倚在他懷裏。
這些記憶太過不堪,連帶著我對酒精都有了不好的印象。
如今我和何遠澤已經一刀兩斷,我不要在生活裏還要有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