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酒吧內,恍若經年再次踏足,爆裂的音符將心中感傷衝淡不少。
“太他媽惡心了,當初我就勸你別和許晴那女人結婚,你非不聽,哼!”
林安峰已經罵了整整半小時,他想過江澤過得不好,卻也沒想到許晴根本不把他當人看。
“現在也不晚。”
“對!”林安峰摟住江澤肩膀,指著舞台區域。
“路邊野花隨便采,少了一個許晴,各式各樣的妹子等著你。”
“老林,這些年你為追求自由不結婚,我可不是你。”
江澤開玩笑的話,令林安峰表情倏變。
他認真問道:“你說實話,這次離婚是不是因為你心裏不爽?”
“過段時間許晴招招手,你還會和哈巴狗一樣回去?”
拒絕服務生的酒水推銷,江澤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愛許晴,愛的比命重要,所有人都知道,偏許晴視而不見。
“這次…不,以後都不會再回頭了。”
“明天我就去把婚離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林安峰擔憂的眉頭緊皺,他太了解江澤了,許晴就是掘了江家祖墳,他都屁顛顛的誇掘的好。
這一次,真的能離婚?
“著火了!著火了!快跑啊…”
突然間慌亂四起,林安峰丟掉酒杯,一把拉起江澤往外跑。
江澤被拽的腳下踉蹌,抬眸間瞥到鄰座趴在桌子上的青年。
“老林你先走。”
“我靠!那邊著火了,你幹什麼去?”
一股涼意從林安峰腳底板直躥腦頂,該不會失去了許晴,江澤想不開吧?
念及此,林安峰瞪大雙眼左右四顧,看到滅火器後立刻跑過去。
醉倒的青年嘴裏依舊嘟囔著什麼,絲毫不知火勢已經蔓延到他座下沙發。
顧不上拍醒他,江澤拽住他的手臂搭在肩上,就要離開時青年卻開始掙紮。
“你你、你誰呀?”
“怎麼這麼熱?空調都不開,差評!我絕對要給他們差評!”
江澤嘴角狠狠一抽,小命都快沒了還想差評?
“著火了,想活命趕緊跟我走。”
“火?呃…嗝,你就是我心中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
饒是江澤涵養好,這會兒也不禁想罵娘。
人命關天的時候還唱上了?
隻是耽誤一會的工夫,火勢突然瘋漲圍攏過來,慌亂中被打碎在地的酒水成了最好的助燃劑。
江澤拿起不知被誰丟棄的外套披在二人頭上,林安峰焦急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老江我來救你了,吱個聲報位置。”
“我在這裏!”
一張口便有煙氣躥進嗓子眼,咳的江澤被火烤的臉龐更加通紅。
幹粉滅火的速度遠不及火勢升騰,何況酒吧內到處都是易燃的酒水,若是燒到吧台那邊怕是他們三個全都被困死在這裏。
想到這,江澤拖緊青年,咬牙衝進火中。
另一邊林安峰顧不上被撩到的發尾,揪著心悶頭往裏衝。
江澤千萬別出事!
呲呲!
迎麵幹粉撲麵,江澤忙出聲:“快出去。”
“好嘞!”
見江澤無事,林安峰提起的心才平穩些許。
此時大火已彌漫整間酒吧,身後吧台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爆裂聲。
還沒到門口,滅火器已經罷工,江澤趕忙招呼林安峰躲進衣服下麵來。
三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外套下,青年被夾在中間醉的不省人事,可苦了江澤和林安峰。
若不是煙火吸多了會嗆死,林安峰高低得痛叫出聲。
眼看距離門口還有十步的距離,二人腳步加快,也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一聲衝天爆響。
砰!
酒吧儲存的酒水在這一刻轟然爆炸。
林安峰抓著青年的手一緊,眼神堅毅的看向江澤,而後者恰也看過來。
沒有交流,此時雙方卻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想法。
江澤猛然撤後,用出吃奶的勁將二人狠狠向外推去。
“江澤!”
林安峰嗆的漲紅了臉,還不待他有所反應,爆炸的氣浪席卷而來。
噗通,噗通!
三個黑乎乎的物體從酒吧內飛出來,門外焦急不已的酒保立刻上前。
“先生,你們還好嗎?”
江澤從肉墊上爬起來搖了搖頭,隻覺後背火燎的發痛。
“你看我現在像好的樣子嗎?”林安峰表情扭曲。
“還不快點把這貨從我身上抬走!”
倒黴的他比江澤晚了一步,沒殿後不說,還成了兩人的肉墊,可疼死他了。
就著江澤的手起身,林安峰沒好氣地踢了踢青年,要不是他,他倆也不用冒生命危險。
結果這貨除了被熏出一身黑外,愣是丁點傷沒有。
“老江你…”
看到江澤此刻模樣,林安峰關心的話直接變成大笑。
“哈哈哈,你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小白臉了。”
“彼此彼此,你現在也是貨真價實的小黑子。”
二人對視一眼,大笑著勾肩搭背向外走去,遠遠看去二人就像是黑白無常出行。
次日一早,教職工宿舍內,江澤收拾好準備去應聘。
昨晚他海投了簡曆,今早便接到幾家麵試的信息。
林安峰從衛生間走出來,在櫃子裏翻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也沒多少,你先拿去用。”
“老林你了解我,這錢我不會要。”
江澤心中酸澀,患難見真情,他以為可共度餘生的人給了他最鋒利的一劍,而他愧對的人卻無私的幫助他。
“拿著,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就當我投資你了。”
“記得,以後賺大錢了得還給我哈,這可是我的棺材本。”
林安峰嘻嘻笑著拐回衛生間,他是再用開玩笑的方式讓江澤接受,而江澤心裏亦是十分清楚。
薄薄的銀行卡猶如千斤重,墜的江澤一顆心沉甸甸的。
“謝謝!”
“兄弟之間客氣什麼,我相信今天換成我,你也一樣會不遺餘力的幫忙。”
帶著高漲的情緒,江澤出門麵試,但很快便被潑了幾桶涼水。
“三年的教學資曆?教授職稱?”
餐館老板皺眉將簡曆摔在桌上,神情極盡嘲諷。
“你一個教書的來我們這兒能幹啥?我們是做餐飲,不是讓你來帶孩子。”
“瑪德,高材生和老百姓搶飯碗,看不上你們的鐵飯碗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