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以前所就職的大學名氣不小。
他的事估計已經傳開,所以才想從其他行業先發展。
不想一連幾家餐館,不是嘲諷他的學曆高,便是陰陽怪氣廟小請不起大佛。
錦姨甜品鋪子門前客流量不少,七旬老嫗忙的腳不沾地,門外排隊的隊伍依舊在增加。
“奶奶您好,我是來應聘的,我叫江澤。”
“應聘?”
老奶奶忙裏抽空瞥他一眼,隨口拒絕:“你找錯地方了,我沒招人。”
“是鄭金先生給我發的信息,奶奶您要不要再確認一下?”
江澤心情忐忑,這已經是最後一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住在林安峰的教職工宿舍不是長久之計,而他目前也不敢和家裏聯係,必須先找一份穩定工作。
“哦,我兒子是給我說過這個事,那你先進來做個甜點試試,好吃我就用你。”
“謝謝奶奶。”
換好衣服,江澤手撫著操作台,曾經他為了許晴才學的一身糕點工藝,不曾想有一天會成為他的求職方向。
當真是造化弄人!
深吸一口氣,江澤摒棄雜念全身心的投入製作糕點中。
這次麵試沒有命題,一切憑他發揮。
不多時蛋糕烘焙出的香氣傳遍屋內外,排隊的人使勁嗅了嗅鼻子,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老奶奶走過來詫異道:“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不過好不好吃不是我做主。”
“拿去展台上讓大家免費試吃,如果都說好,我就錄用你。”
江澤從善如流地端著蛋糕走到收銀台,他對自己的烘焙有十足的信心。
“好好看啊,錦奶奶這個怎麼賣?”
“嗬嗬,這個免費,但需要你們現場吃一口告訴我好不好吃。”
“給我來一個。”
“我也要,奶奶我也要!”
點綴如彩虹的小蛋糕瞬間被搶一空,每個試吃的人也都給了真實的反饋,無不在說好,並且表示要再打包帶走一份。
不出意外江澤被錄用,老奶奶卻沒忙著讓他繼續製作糕點。
“小蛋糕是你做的,不是我鋪子裏的東西,我老太婆也不屑偷學你的。”
“這樣,每賣出去一個你做的小蛋糕,除去工資外,我從裏麵抽兩成給你,你覺得行嗎?”
蛋糕定價十多塊一個,兩成不過三兩塊,如果是別人怕是要爭執起來,畢竟這也算是技術入股。
但江澤已經很滿意了,他能有份穩定工作已經很知足。
就這樣江澤成了錦姨甜品鋪子的一名糕點師傅,彩虹小蛋糕供不應求。
忙碌的時間讓江澤忘卻了許晴帶給的傷痛,隻是如果沒有許晴的電話就更好了。
“江澤你什麼意思?我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不接,你是死人麼?”
光鮮亮麗的許晴踩著高跟,讓人見之不忘,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避之不及。
江澤眉頭皺起,在這工作的事連林安峰都沒得及告知。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嗬,還不是因為你在我手機裏設了你的定位信息,不然我還真找不到這個旮旯來。”
許晴一臉譏諷,是在嘲笑他過往無用的小把戲。
最後在他軟磨硬泡,說盡好話下才勉強同意綁他的定位,卻不讓他綁她的。
現在看來,是生怕他發現她去找顧言!
“是不是你把我公司那份重要的中標合同偷走了?”
許晴怒氣衝衝的質問,眼中懷疑篤定。
“我拿走的都是我的個人物品,你丟了合同該問你自己,而不是來質問我。”
“昨天合同還在家裏,你走了合同就不見了,不是你偷拿走的是誰?”
將皮包重重摔在操作台上,許晴一臉的猙獰。
“別給我裝糊塗,你知道那份合同對我有多重要。”
“江澤,你不讓我好過,今天我就砸了這間鋪子,也不讓你好過。”
盛怒中的許晴一手搭在新出爐的蛋糕盤上,然後狠狠一甩。
呼啦!
精致的彩虹蛋糕碎裂一地,許晴尤難發泄心頭怒火。
劈裏啪啦聲持續,但凡是視線之內的都被許晴砸了個遍,老奶奶已氣的捂著胸口,江澤忙給她順氣。
他咬著牙看著發瘋的許晴,之前怎麼沒發現許晴有如此重的暴力傾向?
還是說,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許晴,我再說一次,我沒拿你的合同。”
“如果你再不收手,我現在就報警。”
砸壞後廚玻璃,先前光鮮亮麗的人已經成了一個女瘋子。
許晴咆哮道:“報啊,你現在就報警,看警署的人先抓誰!”
“許總!”
顧言從外氣喘籲籲跑進來,一臉的歉意。
“對不起許總,文件是早上我帶走的,我不知你以為是江澤拿走了,非常抱歉。”
許晴一怔,麵上毫無愧色,開始安慰起看起來十分難過的顧言。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幸好你拿走了,不然可能就被人偷了去。”
看著被破壞殆盡的鋪子,江澤緊握雙拳,再難壓抑心中怒火。
“許晴!你不問青紅皂白汙蔑我可以,但你不該傷及無辜。”
“向奶奶道歉,賠償!”
“一個破鋪子而已,我砸了又能怎麼樣?”
許晴不屑一笑,她瞧不起江澤,連帶著瞧不起他工作的地方。
然而她無禮的舉動,徹底點燃江澤埋藏在深處的滔滔怒意。
“我說,道歉!”
江澤踏前一步,神情冷漠如冰:“不然你們休想走出這扇門!”
“你…”
許晴還想嗆聲,顧言忙拉住她。
“許總,外麵好多人在拍照,這事不能影響到我們公司。”
“哼,對不起。”
敷衍的道歉完許晴就要走,江澤攔住她。
“賠償奶奶的損失。”
“江澤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許晴氣極反笑,甩出去一張銀行卡,江澤撿起遞給老奶奶。
“你走吧,老太婆我隻想安安分分的做生意。”
江澤心頭一窒,愧色上頭。
“對不起奶奶,我不會再打擾您。”
走出鋪子,江澤大踏步擋在許晴車前。
“江澤你有完沒完?”
“現在立刻馬上,去民政局,離婚!”
民政局門口,江澤拿著離婚證走出來,緊繃的唇角微微揚起。
從現在開始,他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