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了很久找到VIP病房,聽見屋內蔣思逸委屈訴苦。
“陸溫餘,我才是要與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就寧願看著我受苦?”
陸溫餘沒有回應。
蔣思逸開始啜泣,哭了會兒。
陸溫餘才低聲說:“我會給你交代。”
蔣思逸立刻收了哭腔,甚至笑了一下:“依依也是我妹妹,我不會為難她,隻是想要她陪陪我。”
VIP病房外比別處都要明亮一些,我落魄的身影清晰地映在光亮白瓷上。
我麻木地站在門外,聽著陸溫餘對蔣思逸噓寒問暖,腦海紛亂。
十年來,每一杯陸宅臨睡前的熱牛奶,每一份宿舍樓下的花樣早餐,每一次見麵的輕聲叮囑與凝視,原來下一秒就要煙消雲散。
我敲門進去,把卡和票據放到蔣思逸床尾,“沒我事先走了。”
“柳依依,你等下......”
我加快步伐。
離門口隻差兩步距離,我被陸溫餘追上抓住手腕。
“你跑什麼!你害思逸受傷,快向她道歉。”
我想掙脫卻無果,他力氣很大,抓疼了我。
心中的委屈要迸發出來,我回頭衝著他喊:“她大晚上踩著恨天高亂晃,絆倒自己。
“你要我相信你,你怎麼不相信我!”
陸溫餘微微睜大眼,垂下眼眸,嘴唇輕微張合數次。
李倩拿拐棍啪啪砸地。
“我也在場!你別想狡辯!。”
蔣思逸眼神陰冷望著我,語氣卻輕柔:“依依不想還是算......”
陸溫餘嚴厲打斷她:
“不能算了。
“你明天去把實習辭了,來醫院照顧思逸,她什麼時候康複,你再重新找。”
我呆愣住。
不禁心中發笑。
他知道,我在實習考核關鍵期。
我頻繁加班隻求能轉正,比其他同崗高出一點的薪資。
他不知道,許夫人答應他讓我就讀同校作伴,可一切費用吃穿用度加倍折現,從我媽工資裏扣。我媽在陸家辛勤十來年,收獲的隻有滿頭花發和一身慢性病痛。
“你笑什麼?”蔣思逸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原來我不小心真笑出來。
我向蔣思逸低頭道歉,告訴她眼花看錯了。
我在醫院門口猶豫去向,陸溫餘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