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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專注認真地看著我，開口第一句是道歉。

他告訴我有護工照顧蔣思逸，我不會受累。蔣思逸呆不了兩天醫院，就會回蔣家休養，到時候他找人幫我內推工作。還特意提了，他有同學在我很心怡的那家公司就職。

“依依，你怎麼不說話，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伸手想看我手腕，我把手背在身後，搖搖頭。

陸溫餘尷尬收回懸著的手，又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忽略脖頸的難受，繼續搖頭。

他越是關心我，我眼前滿是他緊緊摟住蔣思逸的模樣。

我平靜地告訴他：“你回去照顧蔣思逸吧。”

陸溫餘低頭急切地掏出手機，眼睛深深望著我：“我才看到你的消息，我告訴......”

手機鈴聲響了。

陸溫餘臉色很難看，他把手機靜音，小心仔細地看我臉色。

我餘光瞟到，知道是蔣思逸。

他眼神堅定，深呼吸一口氣：“訂婚那天我才知......”

我冷冷打斷他：“我想回去休息。”

我沒了心力去知道他的苦衷，更不想看見他人前人後兩個模樣。

他受傷地低垂眼眸，低聲說要開車送我。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李倩的大嗓門又來了。

“陸學長，思怡等你呢。”

我在夜色裏走了很久，溫熱的風吹得我全身泛涼。

一夜無眠，我腦袋昏沉地去公司請辭。原本很看好我的主管，一改笑臉，當著所有人麵臭罵了我兩個小時，把我拉進企業黑名單，讓我趕緊滾。

我剛進病房，蔣思逸立刻讓護工阿姨歇著去玩手機。她和李倩一邊談天說笑，一邊漫不經心看著我來回忙碌。

直到病房裏堆了七八籃蘋果，她見我滿身大汗，才滿意地點頭，嫌棄我笨到連蘋果都不會挑。

我磕磕絆絆削蘋果皮，切成小塊，裝盤給她。

她隻吃了一口，嫌太酸，讓我再切一個。

床頭櫃疊了一盤又一盤蘋果，我手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護工看不下去想幫我，被蔣思逸阻止：“阿姨，這些蘋果都黑了，你幫我扔遠一點，看著晦氣。”

“依依，你幫我把剩下的蘋果都洗了。”蔣思逸輕輕握住我手，用力掐我的傷口，“記得一定要用鹽水，好好消毒。”

我插班來北市誰都不熟，教室裏隻有我一人。蔣思逸特意回來找我，輕輕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告訴我下節是體育課。

我以為我們能一直是好朋友。

蔣思逸不喜歡醫院的VIP病號餐，她想吃城西幾十公裏外的山海肴家常菜，讓我去買。等我匆匆趕到，才知道這家實行預約製，不接待臨時訂單。我臉紅地聽迎賓小姐解釋，轉身聽到她吐槽，“真是什麼人都亂進”。

路上的車堵成長龍，街上的路燈一瞬點亮，我由衷希望再堵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