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拆了石膏,管家來接我出院。
剛從車後座上下來,便看見花園裏亂哄哄的一堆人直接踩在我用心栽培的玫瑰花圃裏。
為首的林夢神采飛揚。
那些玫瑰花是我母親喜歡的,她離開後,父親便派專人照看這些玫瑰。
從不允許人靠近分毫。
我攥著手心,努力壓下火氣,沒像往常那樣直接衝上去給林夢來兩個耳刮子,而是讓管家過去,叫那群人離開。
我則自己轉著輪椅,費勁地往前移動。
林夢卻突然跑到我麵前,兩眼淚汪汪的:“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母親的遺物!”
“讓開。”
我不想看她做戲,也不信沈輕洲沒叮囑過林夢不能踏進玫瑰花圃。
女人卻不依不饒。
“姐姐都是我不好。”她邊抹眼淚邊繞過來,“你行動不方便,你要去哪兒,我來幫你吧。”
我不想讓她碰我的輪椅,可雙腿動彈不得。
林夢推著我往前,聲音聽起來真情實意:“姐姐你是要回房間嗎?我送你過去。”
我剛要說話,突然感覺輪椅一震,身體不受控製地朝前麵撲去。
手肘和受傷的腿全部砸在地上,我疼得渾身直冒冷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卻聽見耳邊傳來怒氣衝衝的男聲。
“江之雪你又作什麼妖!”
我忍著痛抬頭看去,隻見林夢嬌弱地靠在沈輕洲懷裏,淚眼漣漣:“輕洲哥哥你別怪雪姐姐,都是我不好。”
說著,她關切地朝我看來:“雪姐姐你沒事吧?”
雙腿劇痛。
我扯了扯蒼白的唇,“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沈輕洲眉頭微皺,朝我走過來。
林夢卻突然捂著腳踝咬唇痛呼起來。
“輕洲哥哥,我的腳好像崴了!”
下一秒,沈輕洲直接轉身,低頭查看起林夢受傷的腳踝。
女人嬌弱開口:“輕洲哥哥,我沒事,你還是去看看雪姐姐吧,網上說火氣太大不利於養病。”
我對上林夢投過來的挑釁視線,卻並未發作。
隻是沉默地拽過輪椅,忍著痛一點點往前挪動。
“小姐你的腿!”
直到管家過來將我扶起,幾人才注意到我雙腿的紗布已經沁出鮮紅血漬。
沈輕洲怔了下,“你......”
我打斷他的話,“我沒事,林夢不是崴腳了嗎,你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管家攙扶著我坐到輪椅上,從始至終,我沒看沈輕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