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我原以為是管家來給我送牛奶,打開門才發現門外站著的人是沈輕洲。
我愣了下。
男人卻已經自然地走進我的房間,身上穿著件絲綢睡衣,交叉領口,露出大片胸膛,修長的脖頸上戴著個皮製項圈。
他走到我床邊跪下,然後脫掉上衣,熟練地從床頭的抽屜裏翻出一截黑色皮鞭,遞到我麵前。
這就是沈輕洲每次惹我生氣後,我懲罰他的方式。
他越向著林夢,我下手就越重。
有時候後背的紅痕要很多天才會淡化消失。
男人垂首等著我的審判。
我沒有動作:“今天沒興致,你去陪林夢吧。”
我期盼著他能快點離開。
沈輕洲卻驀地抬頭盯著我:“為什麼?”
我奇怪地看他。
“林夢不是說她扭傷了?”
以往別說是扭傷腳踝,就算林夢隻是手指不小心劃破個小口子,沈輕洲都得擔心半天。
他居然沒去陪護。
我心裏一咯噔。
這人不會是把林夢扭傷的鍋扣到我頭上,想要報複我吧?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前世被囚禁在地下室的記憶瞬間將我淹沒。
我控製住發抖的手臂,佯裝鎮定:“之前是我做得不對,以後我不會再針對林夢,你放心。”
我原以為這樣說沈輕洲就會消氣,卻沒想到他的臉色反而愈發陰沉。
他站起身,聲音很冷:“那就希望江大小姐說到做到。”
房間的門被大力帶上。
我心尖一顫,趕緊給客服打去電話,問能不能提前死遁日期。
“親親確定要提前日期嗎?為了保證真實我們不會告訴您具體的死亡方式哦。”
“沒關係,隻要快點讓我死!”
“好的,這邊已經將您的服務提前,敬請期待。”
自從那晚過後,沈輕洲再沒來主動找過我。
為了讓死遁計劃能順利進行,我這幾天一直在找各種理由外出。
可管家不放心我的腿,派了無數保鏢跟著,我又行動不便,壓根沒有獨處的機會。
直到我接到林夢的電話。
“雪姐姐,沈伯母康複出院了,我們兩家人打算一起出去吃個飯慶祝一下,你要不要一起來啊?”
她的聲音裏帶著隱隱的炫耀。
我想起前世。
沈輕洲的母親出院後,我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上門拜訪,卻發現林夢坐在沈家客廳。
儼然一副主人姿態。
事後,沈輕洲卻跑來質問我,為什麼要故意去刺激他母親。
可分明從頭到尾,我跟他媽沒說上十句話。
“雪姐姐,你不會不來吧?沈伯母說早就想認識你了呢。”
我深吸口氣,思緒從回憶中拉回。
“放心,我會去的。”
有什麼能親眼目睹死亡更令人信服的呢?
第二天,我準時赴約。
沒像前世那樣精心打扮,隻穿了件舒適簡單的運動服。
林夢看見我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雪姐姐你可來了!”
我強忍下推開她的衝動,在沈輕洲審視的目光下過去打招呼。
“沈阿姨好。”
“你好。”
因為常年臥病在床,沈輕洲的母親看上去瘦削憔悴。
“你是夢夢的朋友吧,生得真好。”
我笑了笑,絲毫不覺意外。
沈輕洲從未跟他母親介紹過我,哪怕我們一起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曾在無數個夜晚抵死纏綿。
對沈輕洲來說,我是給他帶來羞辱的罪魁禍首。
我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林夢表演。
直到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不好了!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