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墊腳石。”我解釋道:
“我生在鄉野,長在鄉野,如一株野草般,無人問津,隻隨風長,此生唯一的機緣便是救下了你。”
“但你不是,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君,你是宗門裏的天之驕子,你的仙途不該因為任何人而停滯。”
宴清淮聞言,默然坐下。
他提起酒壺,連著給自己斟了三杯酒。
烈酒入腸,將往事做下酒菜,與我娓娓道來。
宴清淮出生在一個村落裏,那時正值大旱的第三年。
他本該像他的幾個姐姐一樣,一出生便和鄰居家做交換,易子而食。
好在他是一個漂亮的男孩。
父母熬過了大旱,又生了個弟弟,可是家裏還是窮,便把宴清淮賣給縣裏的地主家做孌童。
後來他想找機會跳江尋死,卻被橋上一位修仙者救下,從此拜入仙途。
我感慨道:“好辛苦。”
說起這些,宴清淮麵上無悲無喜。
直到提起後來的仙途,他的神色有一抹糾結:
“後來,我做了一些事,遭到很多人非議。”
“可是,無情道不就是這樣的嗎?那些師兄也往往殺妻證道,我隻不過更極端些罷了。”
“錯便錯了,這世上,本也沒有多少事讓我在乎。”
不知為何,我落下一滴淚來。
宴清淮以為我是心疼他,輕輕為我抹去眼淚,安慰道:
“都過去了,你說得對,凡人不過短短百年光陰,我陪你一百年又如何?”
天地為鑒,日月為媒。
我和宴清淮喜結連理。
他待我極好。
會屈尊降貴地給我做飯。
也會學著旁人笨拙地給我畫眉。
像從未得到過的愛要盡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