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間染上關切,忙抽紙巾,給我擦決堤的眼淚,“有兩年沒這麼哭過了,怎麼了?”
跟他在一起後,我很少為沈懷川傷心,更別說哭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仰頭看他,“怎麼回來這麼晚?”
怎麼身上有這麼濃的劣質香水味。
唇角星點的口紅又是怎麼回事?
他需要解釋的有很多。
他怔了片刻,臉上又帶上從容,“跟導師談點事,專業上的,說了你也不懂。”
“哦,這樣啊!”
但他導師剛發了朋友圈,再跟老婆燭光晚餐。
他笑嘻嘻把我摟進懷裏,“答應我別哭,別不開心好嗎?看你哭,比殺了我還難受,況且你肚子裏已經有了小寶寶,他會怪我沒照顧好你。”
說完,他的手輕柔地摸上我的小腹。
我細細看著他的神情,想分辨他言行中有幾分真情。
他唇角帶笑,桃花眼中滿是深情。
我竟分辨不出。
於是我抬眼,軟聲撒嬌,“老公我想吃烤紅薯了。”
見他有些為難,我又說,“很想,很想。”
遲疑許久他才開口,“大晚上,都打烊了,等明天吧,想吃多少都行。今天在實驗室忙了一天,累死了,老婆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明天還要早起。”
“奧!”
今非昔比!
得到手的白月光也成為了蚊子血。
被他愛過,他的不愛也格外明顯,我早該察覺到。
被他身上的香水味熏得難受,我推開他,去衛生間洗澡腦海中思緒萬千。
臟了的男人就像身上的腐肉,不及時剔除,隻會牽連到好肉。
長痛不如短痛。
我想得出神,浴室門被敲響,孟宴禮的聲線溫柔,“老婆你要的紅薯烤好了,快出來吃!”
剛剛下定的決心,此刻潰不成軍。
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
我加快速度洗好出去,孟宴禮已經在客廳等著。
從他手中接過紅薯,抿了口,甜意在心裏暈開。
我笑著看他,“謝謝,你對我真好。”
他笑著撓撓頭,幫我撿掉在地上的碎屑,極為自然地開口,“老婆你公司是不是在招實習生?”
得到我肯定得回答後,他繼續開口,“我有個學妹,今年大學畢業,能力挺強的,我想推薦他去你公司試試。”
手中燙手的山芋燙得我眼眶濕潤。
他對我的好,都是明碼標價需要拿東西交換的。
我強顏歡笑,“好啊,是人才都歡迎,但事先說好,她如果能力不夠被罵了壓力大,別找我鬧。”
孟宴禮笑得諂媚,點頭說好,幾乎是立刻掏出手機報喜。
我冷臉把紅薯扔進垃圾桶。
他才緊張起來,收起手機,“怎麼了老婆?為什麼扔了?”
“味不對或者是不愛吃了,扔就扔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話落,孟宴禮神色慌張,“皎皎你......”
我卻轉身回房間,並不想聽他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