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傳臣斷斷續續的話音傳出:“我說的都是、是真的!沈遙雪一會就來!她帶的金銀足夠還賭債!”
“還狡辯!沈家何等門第,沈家大姑娘什麼人沒見過,能看上你個不要臉麵的賭徒?!”
“幸好掌櫃的派人盯著你,否則還真被你逃了!”
周傳臣眼見又要挨打,立刻道:“是真的!沈遙雪還送了我她的貼身玉佩,上麵有沈家的家徽!”
沈遙雪瞳孔放大,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什麼破爛玩意兒?當我沒見過世麵?沈家家徽可不長這樣!”
沈遙雪和琴之一臉懵的看著扔到她們不遠處的玉佩,都有些蠢蠢欲動。
“你可是簽了賣身契的,當家的寬限你一日又一日,倒是讓你有了可乘之機......”
“我不是......”
啪!
一嘴巴給周傳臣的臉都打歪了。
小心翼翼去撿玉佩的琴之嚇了一跳,眼見半蹲著給了周傳臣一巴掌的人斜看自己一眼,眼眶立刻就嚇紅了。
清冷的月光下這一眼著實嚇人。
那人嘖了一聲反手又抽了周傳臣一巴掌。
“狗東西!帶回去打斷腿!看他還敢往哪跑!”
琴之躲回去渾身都在發抖,和沈遙雪抱在一起等著那群人走光,又安靜了半柱香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小姐......”琴之哆哆嗦嗦的將玉佩擦幹淨遞過去。
沈遙雪劫後餘生,亦是顫顫巍巍。
她不敢想象若是真跟著周傳臣走了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主仆倆攥著玉兔花燈互相攙扶著出了巷子,置身於喧鬧的人群才算有一點安全感。
“小姐,咱們去找四姑娘吧。”經此一事,琴之對沈遙青算是徹底改觀。
誰說四姑娘好吃憊懶的?明明是大智若愚!
沈遙雪點頭,勉強穩住心神。
沈遙青在幹什麼呢?哦,在裝柔弱。
隻見她一改往日慵懶,拿著帕子抹著眼淚委屈至極。
“這人當真無禮,聲稱初至澶州套近乎,街上這麼多人偏生問我一個姑娘,見我不答還糾纏不休幾欲動手,好在衙役大哥巡查至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也瞧見了!”街邊賣燈籠的小販仗義執言。
兩名衙役見狀立刻要押賀彧回去問話。
這時候畫之回來了。
“小姐,大姑娘喊您回府呢。”
這事說出去對姑娘家到底不太好,於是衙役道:“姑娘且回吧,這人我們會查問清楚的。”
“那就勞煩兩位了。”
賀彧簡直氣笑了,再一次解釋:“我沒有意圖不軌。”
“那你纏著人家姑娘幹什麼?”
賀彧:“......”
江覺回來就瞧見自家公子麵前站著兩個衙役,看情況似乎不太好。
“這是?”
賀彧:“不明顯嗎?澶州府的衙役。”
江覺頭疼,摸出令牌遞過去:“小公爺私下出行,不可宣揚。”
衙役見令牌上寫著宣德二字,立刻恭敬的將令牌還了回去。
“是。”
賀彧再一次強調:“我隻是搭了兩句話。”
衙役恭敬萬分:“小公爺說的是。”
賀彧:“......”
轉身走人,賀彧氣了好一會才問:“那邊什麼情況?”
江覺便將看到的事情說了。
賀彧聞言冷笑:“這事和張玉薇脫不了幹係。”
江覺:“張大姑娘心悅懷王殿下已久,聽聞陛下有意為其擇沈家女,自然坐不住。”
“嬌縱跋扈視人命如草芥,行舟瞎了眼也不能瞧上她。”
“仔細查查。”賭坊的人怎麼可能來的這樣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