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喜歡玉雕,我日常佩戴的的耳環,發簪,玉佩都是出自他手。我看著他指尖靈活的握著小刻刀雕刻。想象著他與淩星親吻的畫麵,左手捏著美人的下巴,右手扣著她的後腦,嬌喘連連。
我下意識手下用力,把他剛遞給我的玉簪折斷了。
蕭遙慌忙蹲下握著我的手查看:“紮到沒有,快給我看看!”
沒有流血,蕭遙放下心來,說道:“夫人,為何這幾日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我去給你出氣!”
我看著他,笑笑說:“嗯,擔憂黔州再起戰亂。”
“不必擔心,我約了淩翔商議,看看兵部那邊是什麼想法。”蕭遙假裝失言,頓了一頓,又道,“商議,夫人要不要同往。”
我佯作考慮,看他神色有些緊張起來,才道:“不了,我已卸甲,不該再過問軍事。”
他不漏痕跡的鬆了口氣:“夫人沒事聽聽戲,圍爐煮茶,尋梅賞雪,邊疆之事傷心神,就別管了。”
這廂剛走,那廂遞了信箋過來。這是三個月來的第二封。
“半閑居,蒹葭室。”
我知道她的目的,等不及耀武揚威了。
今晚,蕭遙和淩翔就約在半閑居。
幾日前,我就已經親耳聽見他們商議了。
“朝中武將青黃不接,西南、西域都需要重兵值守。
“現在黔州又出亂子,官家頭疼不已。
“再等十日,木蘭圍獵,姐夫助我拔得頭籌,我再請纓去黔州,官家必定感念於心,彼時我再提出侄女淩星無人照看,她傾慕你多年,求官家把她指給你做側妃。
“如此,我提出來的,便不算你違背諾言。”淩翔條分縷析。
“嗯,你姐姐最是看重你,有你提出來,她便不會怪我了。”
明日便是冬狩了,他們今日約見,必定是商議細節。
淩星的信,無非就是讓我親耳聽見,我於世間最親的人和最愛的人如何合謀背刺我。
但我還是去了。
我在窗前聽到蕭遙的歎息。
“你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明日少不得要動怒。”
“姐夫的意思是,作罷?”
“星兒的肚子等不得了。”
“那......”
蕭遙默了半晌:“這樣,明日你提出她不能生育。說不能為我留下子嗣,你淩家有愧。
“你姐姐向來心軟,就算再不喜星兒,也和她同宗,她不會忍心的。”
我捂著心口,我以為我會痛,沒想到竟然是冷,冷到麻木。
回府後,我把那張信箋扔進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