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早上,蕭遙才回來。
他親自為我畫眉。他說要我永遠做這盛京最幸福的女娘。
在木蘭圍場,遇到淩星,她今日著白裙,畫朱唇,和帶雪紅梅相得益彰,甚為明豔動人。
“姑姑,姑父。”她乖巧的行禮。
蕭遙還像以前一般討厭她,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跟在我身側,狀若無意的自皓腕滑落一隻玉鐲,看顏色和飄花,我帶的一對紅玉耳環應該出自同一塊料子。
哦,他雕的。
這是把玉鐲中間的廢料給我雕了耳墜子。
蕭遙臉色驟變:“你若無事就跟在你小叔叔身邊,跟著你姑姑做什麼?”
淩星紅了眼眶,癟了朱唇走了。
“星......”蕭遙收住邁出的腿,斂住神色,淡然的說,“淩星真是越發小性子了。”
又衝我調笑:“夫人喜歡玉鐲,不用羨慕旁人,我下次雕個翡翠的給你。”
我笑。
搖了搖頭。
都要走了,還什麼耳墜子,玉鐲子的?
官家親自擊鼓,所有參賽的王公貴族子弟,都騎了馬爭先恐後衝出去,我換了一身勁裝也不甘其後。
冬狩獵物少,大部分靠放出事先準備好的麋鹿、獐子、兔子、羚羊等,還有少數以煙熏出洞中的野獸。
四個時辰後,大家陸續而回。
蕭遙和淩翔滿載而歸,誌得意滿。最近兩年邊疆穩定,朝廷上下逐漸顯現疲軟之態,各府子弟不堪大用,沒打到什麼獵物,蕭遙和淩翔尤其的鶴立雞群。
諸位大人稱讚恭維,後生可畏。
我打馬歸來時,恰好看到蕭遙朝淩翔點點頭。
淩翔的神色好似誌在必得。他認準了,我不會真同他生氣。
再看淩星,躍躍欲試。好似迫不及待起身謝恩了。
直到——
淩翔跪在禦前請命:“陛下,遼國幾次三番進犯我國邊境,實在可恨,微臣請纓......”
官家揮揮手。
“黔州戍邊大將,朕已經有人選了。”
淩翔眼中一怔,還是說道:“可遼國最忌憚淩家人,微臣以為,沒有人比微臣更......”
忽而官家龍顏大悅,連說了三聲“好”,起身離座而出。
眾大臣也不住讚歎,紛紛離座,夫人小姐們更是驚呼出聲,害怕又按耐不住好奇,也都起身,眾人跟隨官家魚貫而出。
一時之間,蕭遙、淩星還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喜悅中,不知發生何事。淩翔被扔在堂下,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