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機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我點燃煙猛嗦一口,回想起從前。
以前季夏家境不好,一天打好幾份工。
所以我們在一起後,我想帶她回老家過安穩的日子。
可季夏卻認真地說,她從小窮怕了,留在大城市發展機會更多,如果我真的愛她,就不該阻攔她的事業。
「我想賺大錢,給你買大房子,好不好?」
她抬眸時,就像不想被壓倒的野草。
我忽地有些鼻子發酸,於是留下來和她相守。
可貧窮日子像中藥般熬完了,卻嘗到了她出軌的苦澀。
她痛哭挽回,甚至跪下發誓,我才忍著屈辱給她機會。
直到她又一次的出軌,讓我明白該放手了。
可心底,卻沒骨氣地升起一絲奢望。
我不舍得以往歡聲笑語的家,不舍曾念我想我的她。
煙頭燃盡,煙蒂帶著火星子燙傷了我的手掌。
火辣辣的刺痛打碎了僅存的僥幸。
我猛然醒悟,海誓和山言終究抵不過現實和金錢!
電話打斷了思緒,是我留法的大學學妹許麗。
「師兄,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們大學時學的都是油畫專業,畢業後她選擇出國教學,最後更是在法國成了知名畫家。
她找到我,是想邀請我拿出畫作在畫展上展覽。
展出後,她就可以引薦我去法國美院當教師。
過去我考慮到婚姻和家庭,數次拒絕了她。
眼前的教訓告訴我,男人還是要多賺錢。
所以我沒有猶豫:「我想好了,接受這個機會。」
許麗有些意外我的選擇,聲音透出一絲喜悅:「師兄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畫展在十天後,記得帶上你的作品,到時我打你電話聯係。」
和許麗暢談半晌後,我掛斷電話靠在了床上,
看著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沒來由地生出一絲解脫,難得地睡了個安穩覺。
連續一周,季夏沒有一個電話一條消息。
或許她還等著我像往常一樣,向她低頭認錯。
可這一次,我想離婚了。
我正要打給季夏攤牌時,她的電話卻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