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對顧彥還心存幻想的時候,我的確用過這些招數。
無一例外都被識破,被無視。
我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招數還不夠高明,所以才不奏效。
直到有一天半夜,我和顧彥已經睡下了,江心月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
“阿彥,我和我老公吵架了,我現在不想呆在家裏,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顧彥二話不說,穿起衣服就走。
可當時江心月的老公分明在外地出差。
就算真的在電話裏吵架,也不至於要半夜逃離空無一人的房子。
但顧彥還是信了,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那時起我就清楚,江心月能騙得了顧彥不是因為她的招數有多高明。
隻是因為顧彥心裏有她。
我無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笑我自己,還是笑顧彥。
他還在聽筒那邊催促:“你在哪兒?趕緊說,我讓人來接你!”
我深吸一口氣,想到自己要說的話,愈發覺得自己可憐。
“顧彥,你為什麼要找我回去?”
“我剛才都白說了?我手表找不到了!”
“你的手表我從來沒碰過,如果不在保險櫃,那就說明被人偷了,但哪個小偷看見保險櫃那麼多東西,會隻偷一支手表?”
我的手不知不覺攥緊,連骨節都發白:
“顧彥,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為什麼找我回去?”
他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地慌亂: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現在在哪兒?”
一敗塗地。
我慘淡地笑了一下,直接掛了電話。
我名下的房產並不算少,再以顧彥這麼多年對我漠不關心地情況來看,他也根本不知道我有那些房產。
一時半會兒他根本找不到我。
更何況,顧彥本來也不會想找我。
離婚協議書前幾天已經找律師擬好了,因為我什麼都不要,所以過程異常順利。
可我拿到手之後卻遲遲沒有寄出去。
我再次找出文件,仔仔細細翻看了許久,終於翻到了最後一頁。
再沒什麼可留戀的。
心臟像被人硬生生挖了一塊,痛苦、折磨都已經過去,現在隻剩下空洞與麻木。
我機械性地簽下自己的姓名,當天就聯係快遞員寄了出去。
第二天醒來時,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顧彥打來的。
我滑了一下手機,微信裏也跳出幾條消息。
顧彥:【沈南意你膽子肥了,現在都敢用離婚威脅我了?】
【好啊,你想離就離!】
【你最好別後悔。】
【離婚之後就算是你求爺爺告奶奶我都不可能和你再婚!】
【想當顧太太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一個。】
都是這種話,我連回他的欲望都沒有。
拉黑他之前,我想了想,還是返回聊天界麵回了一條給他:
【簽好離婚協議書加我工作微信聯係我,謝謝。】
然後拉黑了顧彥所有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