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一身純白色絲綢睡衣,凝脂般的皮膚若隱若現。
她笑著道:“沒有打擾你們吧?”
“沒有,怎麼了?”
“我房間的燈壞了,你——”
話還沒說完,顧彥就積極道:“我去幫你看看。”
我忽然伸手拉住顧彥的衣袖,三個人皆是一愣。
“你......我還沒說完......”
我低著頭,手卻把他的衣服攥得緊緊的,像攥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頓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我回留他。
我已經準備好接受他鋪天蓋地的怒氣,顧彥卻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
“過會兒回來說。”
我愣了愣,手沒鬆開。
顧彥輕輕拂開我的手:“聽話。”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我阻礙了他和江心月獨處,他卻沒有凶我。
我傻愣愣地抬頭想再看他一眼,確認這些事剛才真的發生了。
卻先看見江心月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一瞬間,我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徹骨冰涼。
當著江心月和我親密,隻有一個目的,為了讓她吃醋。
我依然還是一個工具人。
也是,顧彥連讓江心月吃醋都舍不得讓她真的傷心,隻用這些不痛不癢的招數。
要我說一開始就應該直接拒絕江心月,這樣不僅能最大程度的讓江心月著急,也能給我一個虛假的安慰。
至少在這情況下,顧彥選擇了我一次。
可是連這樣的虛假都是奢望......
我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
“從結婚那天起,顧彥就說清楚了,他不會愛你,不應該再傷心了......”
眼淚卻不自覺地順著臉頰留下來。
顧彥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問我昨晚到底有什麼話和他說。
我頓了頓,冷淡地說:“沒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顧彥還想再說什麼,我已經走出了房間。
吃完了早餐我們就離開了老宅。
他打開副駕駛的門,江心月自然的坐上去,又打開後座把江心月的兒子安頓好。
然後才像突然注意到我一樣:“不上車等著我抱你?”
若是往常,盡管語氣不夠好聽,隻要他願意叫我一句,就算和江心月同坐一張車我也會歡天喜地的上去。
但我突然不再想這樣了。
他說的對,我不應該奢求不屬於我的東西。
這三年我早該看清,無論我怎麼做,江心月都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我淡聲拒絕了他:
“不順路,我自己叫了車。”
顧彥腳步一滯,眯著眼看了我許久,忽然重重地關上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