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在房間裏發了會兒呆,連晚飯也沒下去吃。
不知過了多久,顧彥推門進來。
“怎麼燈也不開?”
“啪”的一聲打開了燈,我抬眼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在燈光下尤為明顯。
他皺著眉問:“你不舒服?”
手裏還拿著我那件被踩的看不出原樣的外套,隨手往浴室裏一拋。
我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想要孩子嗎?”
顧彥好像很喜歡江心月家的小孩。
上一次通宵未歸,就是因為江心月的孩子發燒,他也陪著在醫院裏守了一整夜。
顧彥一怔,臉色沉下來,嗓音裏壓抑著怒氣:“沈南意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一怔,下意識撫摸著我的腹部,裏麵醞釀著一個不成形的孩子。
我慢慢垂下腦袋。
我們剛結婚那陣偶有一次突降大雨,我被困在顧彥公司附近。
眼看快到下班時間了,我小心翼翼地給顧彥打了個電話。
“你今天下班的時候能順路來接我一起回家嗎?”
電話那邊的顧彥冷笑一聲,“你把我當什麼東西了?”
“沒空!”
“回不來你就一直困在那兒!”
一轉眼,顧彥親自舉著傘,把困在雨裏的江心月母子護送進車裏,然後揚長而去。
是我想錯了。
一切都是愛屋及烏、區別對待。
顧彥喜歡的根本不是小孩,他喜歡的隻是江心月的孩子。
我孩子的母親得不到顧彥的喜歡,那個孩子自然也是不被歡迎、不被期待的。
他來的不是時候,也不該來。
此時,顧彥看著我,厲聲問: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又在算計什麼東西?”
顧彥一直覺得他喝醉那天晚上是我故意跟在他身邊,和他發生關係的。
大抵我在他心裏就是一個為了和他結婚不擇手段的女人。
我強壓住眼裏的淚意,默默垂下眼眸。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許是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過分了,也許隻是隨口一問。
“你白天想和我說什麼?快點,現在說。”
我張了張口,隻覺得全身上下被一塊巨石壓住,嗓子、身體都壓抑的可怕。
也許還是應該和他說的,即便他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但作為孩子的父親,他至少應該知道我們曾經有過孩子。
“我......”
門就在這時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