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柏媽將手搭在我胳膊上,用著一副疼惜的眼神看著我。
若不是我看到了照片背後她給梁啟柏和莫暖心寫的話,我是真的以為她把我當成親囡囡的。
但事實是在她眼裏隻有莫暖心才配當她的兒媳。
莫暖心下了車,不知道在梁啟柏耳邊說了什麼,讓原本暴躁地想要砸車窗的人把輪椅搬上了後備箱。
一路上,兩人坐在後排低聲附耳,時不時露出些戀人間的調笑。
梁啟柏的媽媽也扭頭笑著。
整個車上仿佛隻有一個多餘的司機。
我想過他們二人會偏心莫暖心,可這個場景真的成為現實時,我還是亂了呼吸。
止不住地踩著油門,一次次加快車速。
梁啟柏是在編教師,我居家辦公。
為了不打擾他工作,也為了及時發現他媽媽的需求,八年來我都是和他媽媽睡在一間屋子裏。
而眼下,梁啟柏去了客房,莫暖心去了次臥......
我盯著天花板出神,片刻後起身拿起了梁啟柏媽媽的手機。
習慣性地按上自己的指紋解鎖,界麵如往常彈了出來。
我頓了一下,再次鎖屏,用對方的指紋打開了手機。
果然,是另一個界麵。
梁啟柏和莫暖心的照片就那麼明晃晃地亮著,刺得我眼疼。
我打開她和梁啟柏的聊天框,兩人句句不離莫暖心,一筆一劃皆是疼惜。
界麵向上滑動,我看到了三天前的一條消息。
“媽,江歲辭又問我結婚的事情了。”
“我問了三個律師,結果一致,和她結婚百利而無一害。”
“但您放心,兒子知道您到底滿意的是誰。”
緊跟其後的是一個舉著大大拇指的表情包。
“不愧是媽生的,腦袋就是靈光!咱家兩代從師,怎麼也算半個世家,再怎麼論也不會娶江歲辭這種連正規學校都進不去的女人。”
我滑屏的手指頓住,世界霎時安靜到了轟鳴。
手機也順著手心滑下。
我想將它放回原處,可身體卻止不住地發顫。
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我下意識地想抱住自己。
我以為梁啟柏在我生日那天提訂婚,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沒想到隻是確定好了自己不會吃虧。
難怪呢,沒有彩禮,也沒有三金,虧我還傻傻的以為他是想結婚當天給我。
那句百利而無一害,更是將我對他這十五年的情分徹底斬斷。
第二天是梁啟柏他媽媽做神經康複,以及挑喜糖和婚紗的日子。
一覺醒來,那老太婆正伸手在自己鼻子麵前扇風。
我知道那是讓我給她換紙尿褲的意思,聞著味兒估摸是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