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周聞言一哽,麵上閃過幾分不自然暗暗瞪了程有嵐一眼,拉著人出了門。
眼見那些方案都用不來哦,隻能重新寫,她蹙眉沉思。
因為特工的職業習慣,所有東西都喜歡做備份,方案她應該有拍照記錄。
她剛劃開電話,不小心接聽了電話。
程有嵐的聲音傳來:「今天就是給你的教訓,最好給我安分點。」
「把我惹著了,沒準你媽在宋家也呆不住。」江拂雲沒吱聲,等著她繼續說。
可下一秒,她像是捂住了話筒,嬌聲嬌氣地笑著:
「老公,你壞蛋!快放我下來......輕點」
話筒裏男人熟悉的悶哼聲夾雜著女人曖昧的呻吟,徐徐傳來。
「別裝了,小野貓,你明明就喜歡重一點......」
兩人綿綿的情話像是一塊海綿似的堵得江拂雲的胸口,悶得發疼。
她搓了搓臉,冷冷掐斷電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隨即又被人關上。
沉悶的空氣中傳來男人淡淡的雪鬆味,帶著淡淡水汽的清香。
宋行周在運動後向來有及時沐浴的習慣,想到這,江拂雲身影一怔,暗恨自己連他生活的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
「有事?炫耀床事後的饜足?」江拂雲沉著臉色,絲毫沒有歡迎的意思。
宋行周並不在意,反而從後摟住了她的細腰,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哄道:
「別氣了,我剛才隻是演戲而已。」
江拂雲像是被臟東西碰到似的,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他說和程有嵐是演戲,其實和她江拂雲才是演戲吧。
裝得那麼情深,不過是一場虛幻。
一想到他剛剛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隻覺得這個男人肮臟無比,令人作惡。
可宋行周並不在意,變戲法似的從手上的禮袋中,拿出頂銀白色的皇冠。
「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江拂雲凝目細看,認出這是F國著名女王最常戴的一頂皇冠,可此時它出現在這裏,讓人有些費解。
看出她的疑惑,宋行周唇角微勾:
「我給你準備的婚禮皇冠,象征著我們的愛和它一樣,長長久久。」
他拉起江拂雲的手一把按在心口上,眼裏柔情繾綣:「它和這個紋身一樣,代表了我最真實的心意。」
這樣的愛的誓言,他曾在床上情熱之時說過無數次。
那時,江拂雲的心底有多麼感動雀躍,如今再聽就有多麼諷刺。
她悄悄摸了摸心口,那個特殊的位置上早沒了當初的熱切,隻剩下冰冷的麻木。
她不懂,他都要結婚了,竟然還拿這種謊言惺惺作態地騙她。
好玩嗎!
或許,他就想看她一邊深愛又一邊痛不欲生的樣子。
不僅報複了沈若梅也報複了江拂雲。
她苦澀地抿了抿唇,不由暗想,宋行周他做到了。
「這又是,程有嵐不想要的嗎?」沉默半晌,江拂雲看門見山地問,眼神定定看著他
宋行周嗤笑一聲:「別胡說,她根本不知道,這是你的專屬。」
江拂雲聞言突兀地笑了一聲。
她不由想到專屬咖啡機,想到被他丟在雨裏,醫院裏,想到父親那幅被破壞遺物......
心底燒稍稍平複下去的憤怒,再一次燒了起來。
她猛地抬頭,眼神如刀刃一般雪亮,隻淡淡問了一句:「專屬?」
「小叔的話我不敢當真,這一秒是我的,說不定下一秒就是她的。」
那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宋行周聞言一哽,麵色罕見地不自然起來,他輕咳一聲,還想再解釋,門口傳來敲門聲。
「拂雲,我給你送點吃的。」
宋行周無奈地歎了一聲,開門和沈若梅打過招呼回房。
「還要多久?你眼都熬紅了。」媽媽送了夜宵進來,看著她眼底的紅血絲,頓時有些心疼。
馬上,別陪我了,你快去休息。」
她一邊推著媽媽出門,卻在最後一刻,又補了句:
「我走的事,不要告訴小叔。」
媽媽見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也默契地沒有問,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江拂雲將設計方案給到客戶,眼見著賬戶最後一筆金額到賬,壓在心下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可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程有嵐大刺刺地找過來時,又往下落了落。
「拂雲,行周婚禮現場的花藝設計要交給你,這事和你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