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跑進臥房,見到黎青淵立馬閉上了嘴。
薑秋月心亂了。
楚流遠為何會來薑府?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這時黎青淵抓起薑秋月的手,打斷了她的思緒。
“怎麼都是傷口?”
指腹上的傷口極小,很難看出來,薑秋月意外他的細心,有點羞恥。
“我不太擅長拿針,被紮的......”
“無礙,過幾日就好了。”
她想抽回手,卻被黎青淵握緊。
黎青淵從懷裏拿出金瘡藥,輕柔的給她手指塗抹,聲音低沉。
“那你也會疼啊。”
“早點抹上藥,早點好。”
薑秋月一怔。
她一向大大咧咧慣了。
連楚流遠都覺得她皮糙肉厚。
還是第一次,有人怕她疼。
等薑秋月回神,黎青淵已經抹完藥,將瓶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從邊疆帶來的藥,效果很好,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
薑秋月才得以有機會問翠竹。
“楚流遠呢?”
“他被老爺帶去前廳了。”
不知道楚流遠來此的目的,薑秋月匆匆趕去前廳,躲在窗外,窺視裏麵。
一向桀驁不馴的楚流遠,此時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匣子。
“薑叔叔,是我無用,沒有保護好秋月,你要打要罰,我皆認”
“好!這是你說的!”薑父拿起一根木棍,就朝楚流遠的身上打去。
“我讓你欺負我的乖寶!”
“王八蛋!”
薑父狠狠的打著楚流遠,替薑秋月出氣。
直到手腕酸痛,他才扔掉棍子。
“你滾吧。”
“老夫再也不想見到你!”
楚流遠踉蹌的站起身走出去,完全沒有發現偷偷跟在後麵的薑秋月。
忽然下人的話引起他的注意。
“小姐下個月就成婚了,咱們府裏終於有了件喜事。”
“我偷瞧過未來姑爺,一表人才,氣宇軒昂,跟咱們小姐可謂是郎才女貌。”
楚流遠腳步一頓。
薑府隻有一位千金小姐。
薑秋月已死,他們是在說誰?
“你們......”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等在府外的蘇婉柔跑過來,扶住他。
“侯爺怎麼受傷了?”
“江南的大夫不好,婉柔這就去叫馬車,我們回京治。”
“不。”楚流遠拒絕了蘇婉柔。
“我的傷無礙,隨便找個醫館就行。”
“最近,我都會留在江南。”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種強烈的念頭,想留下看看,薑府是哪位千金出嫁。
沒有成功勸走楚流遠,蘇婉柔隻好先扶他離開。
而假山後。
薑秋月隻覺得諷刺。
她“死了”,楚流遠又來裝情深不說,還帶著蘇婉柔一起同行。
看來他真是愛慘了蘇婉柔,一刻都舍不得跟人家分開。
不過,與她無關了。
避免楚流遠知道她假死的事,糾纏不清,薑秋月特地讓翠竹去給黎青淵送信。
希望可以在邊疆成婚。
黎青淵沒有問原因,欣然同意,隻讓翠竹送回家一句話——
“邊疆是我的家,薑姑娘若不嫌棄,那我們就回家成婚。”
薑父薑母也同意他們的決定。
正好可以去邊疆遊玩一番。
有爹娘收拾行李,薑秋月將她想要的嫁衣樣式告訴繡娘。
不到半月,繡娘就繡完嫁衣。
薑秋月叫來了黎青淵陪她試穿。
當看見走出的薑秋月,一身火紅嫁衣,襯得人比花嬌,黎青淵冷峻的麵容,罕見的染上淺薄的紅霞。
“青淵,好看嗎?”
“好看......”
黎青淵甚至不敢直視明豔的薑秋月,總覺得那般是在褻瀆她。
“我也有東西想給你看,你換下嫁衣,我帶你去。”
薑秋月好奇的去換衣服,跟隨黎青淵來到郊外的湖邊。
一匹通體棗紅的小馬,正在曬著太陽
與疾風小時候,一模一樣。
薑秋月瞬間紅了眼。
“這是......”
“我按照你那天跟我說的馬兒樣子,托人找到的汗血寶馬。”
“它在你心中代替不了疾風,但它可以成為你新的夥伴,陪伴著你,帶你永遠向前。”
黎青淵話音剛落,薑秋月撲進了他的懷裏。
“謝謝你彌補了我的遺憾。”
它跟疾風,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感受到胸膛傳來的濕 潤,黎青淵身子一僵,小心的捧起薑秋月的臉。
笨拙的抹去她的眼淚。
“別哭。”
“給它起個名字吧。”
薑秋月想了想:“不如叫青月?你和我的名字。”
黎青淵耳根微紅,正要點頭,卻聽見有人高喊薑秋月的名字。
“秋月!”
他蹙眉轉身看去。
一艘花船緩慢靠近。
楚流遠站在船頭,激動的揮舞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