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秋月看到楚流遠,下意識想走。
花船卻已經靠岸。
楚流遠帶著一身酒氣,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努力睜開朦朧的雙眼,緊盯著薑秋月。
“我不是在做夢吧......”
“秋月,真的是我的秋月!”
他下意識上前想抱住她。
薑秋月側身避開,態度冷漠。
“這位公子你認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不可能!你就是薑秋月!”
“我與你相處兩年,我絕不會認錯!”
楚流遠還想過去時。
黎青淵攔住了他。
“公子,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你想找人,請你去別處”。
楚流遠一怔。
看著薑秋月的臉,咬了咬牙。
“我可以走,但你要讓我看看她的右手臂。”
“薑秋月的右手臂上有一塊蝴蝶胎記!”
黎青淵神色冷下來。
“我娘子的手臂豈是你能看的?!登徒子!”
他反手一掌把楚流遠打飛進湖水裏。
任由楚流遠如何呼喊,黎青淵全當沒有聽見,牽起青月,送薑秋月回家。
一路上,黎青淵沒有開過口。
不詢問也不好奇,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反倒讓薑秋月緊張起來。
爹娘從小寵愛她,不會讓她困在深閨中學那些無聊的禮數,而是讓她大膽去做想做的事。
習武,騎馬,射箭......
以至於她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隨心所欲的活著。
畢竟女子的清白不是在別人的口中。
可這是違背世俗的想法。
爹娘能接受,並不代表黎青淵可以接受。
他是個好兒郎,不該被蒙在鼓裏。
薑秋月鼓起勇氣,將在上京城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黎青淵。
“你若嫌棄,我們的婚約可以解除。”
“但我確實從未與楚流遠有過夫妻之實。”
她剛想露出守宮砂證明,黎青淵按住了她的手。
“我已經認定你,你無需向我證明什麼。”
“其實你我定下婚約時,薑叔叔和蔣阿姨就告訴我你在上京城。”
“那些事都已過去,重要的是未來。”
黎青淵摘下腰間的玉佩,親自係在了薑秋月的身上。
“這種貼身之物是要送給未來娘子的。”
“我本想大婚那天再送給你,現在也不早”。
“月兒,我想讓你安心。”
薑秋月控製不住的心跳加快,紅著臉嗯了一聲。
沒有發現,黎青淵也紅了臉。
他悄悄伸出手,想牽住薑秋月。
卻又收了回來。
好不容易等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再忍一忍。
別嚇到她。
黎青淵鎮定的送薑秋月回府。
嫁衣已經繡完,次日一早,薑父薑母命下人往馬車上搬行李,準備今天就啟程邊疆。
薑秋月正想過去幫忙。
忽然看見薑父沉著臉走向府外。
“你這王八蛋怎麼還敢來我薑府,是我上次沒打夠嗎?”
“別以為你是侯爺我就會怕你!”
楚流遠蹲坐在角落裏,邋裏邋遢的望著薑父。
“我沒有別的惡意,我昨日打聽到,那個像薑秋月的女子進了薑府,我隻是找她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薑叔叔若不同意,那我便一直跟著你們。”
“你們去哪,我就去哪。”
薑父氣的手都哆嗦了:“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爹,我跟他說吧”。
薑秋月走出去,讓薑父去忙別的,隨即看向地上的楚流遠。
“公子想與我說什麼?”
楚流遠一瞬不瞬的看著薑秋月。
那模樣,生怕一眨眼她就會不見。
“昨日之事,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姑娘,實在是你和我夫人長得太像了。”
“我守在這裏一夜,就是為了跟你道歉而已。”
說著他站起身。
許是蹲了太久,腿麻了,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撲去。
薑秋月下意識伸手抓住他。
卻被楚流遠猛地的挽起衣袖。
露出手臂上的蝴蝶胎記。
楚流遠眼裏瞬間泛起水光。
“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認錯你。”
“薑秋月,你為何不認我?”
“你為何要假裝死亡騙我?”
“你是不是早就和那個男的勾搭上了,為了回來跟他在一起,你才繞了這麼大一個圈!”
說到最後,楚流遠提高聲音,帶著幾分怒氣。
薑秋月甩開他的手。
“隨你怎麼想,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既然你要娶蘇婉柔,那就好好待人家。”
楚流遠又氣又委屈:“我那天在宴會上說的是氣話,我跟婉柔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從未想過娶她。”
“別再鬧了,跟我回京!”
他想強行帶走薑秋月時,瞥見她腰間的玉佩,猛地瞪大眼。
“你為什麼會有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