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河出事那間酒吧。
我站在走廊盡頭的黑暗中,背靠冰冷玻璃牆,麵無表情聽旁邊員工休息室的對話。
那個駐唱女歌手白鈺厭惡冷漠的聲音傳出。
“要不是臭服務生阻攔我,喬三少爺說不定早把我帶回家了。”
“搞得我現在還得在這給那群男人唱歌!殺千刀的,多管閑事,他就該死!”
“不過喬三少爺可說了,隻要我聽他的話,以後不會虧待我,瞧瞧,這包包就是他剛送的,大幾十萬呢。”
另外幾個女生虛偽的逢迎聲緊隨而上......
緊接著,一個粗魯的男人聲音響起:
“臭婊子,給老子小點聲,別被人聽見了影響老子做生意!”
“他這種沒背景的窮小子,弄死他就像弄死條狗。”
“不管誰問,統一口徑說牧星河平時就行為不端,常對你們動手動腳,記住了?”
幾個女人紛紛調笑著回應,語氣像在聊個笑話。
我垂眸,翻開白鈺直播回放的評論區。
聽信一家之言的網友,甚至把喬三捧成“救美英雄”:
“最恨這種惡心男了,要不是喬三少爺出手整治,鈺鈺肯定要被繼續騷擾。”
“就是,能養出這種敗類的家庭,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提議人肉一下他爸媽。”
“對!說不定也是對人麵獸心的老狗!”
......
滴滴滴——
手機鬧鈴聲響,我趕緊捂住快步走開。
低頭一看,那是牧星河幫我設置的服藥提醒,他在得到允許後,像在進行某種重要的儀式。
“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背著陽光,把手機遞還給我,笑得格外溫暖,“小姐得多笑笑,我種最漂亮的花給你看啊。”
小花匠,我真看錯你了,你食言。
你不是想讓我這個爹不疼娘不愛、老天都嫌棄的壞女孩,變成健康善良的正常人嗎?
“可惜,我真的變不成呢。”
輕笑著關掉鬧鐘提醒,我走出酒吧,走上滿是紅男綠女、紙醉金迷的街頭。
看吧。
這才是我們這些人的世界。
可八年了,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天生就比喬三還潰爛不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