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生以來第一次未經允許，擅自回陳家老宅。

媽媽正笑坐在鋼琴旁，大誇亂彈一通的弟弟是音樂奇才。

我麵無表情拿刀比在脖子上，把攔路的仆人嚇白了臉，才順利走到她身邊。

弟弟肥嘴一張，突然幹嚎起來。

媽媽下意識把他護到身後，衝我尖叫大罵，“你怎麼還沒死？誰讓你進來的！”

我覺得很好笑， “我死了你們拿什麼給喬家老狗當壽禮？”

這是從小到大，他們能想到的我這個賠錢貨唯一有用的地方，也是爸爸願意花錢給我治病的理由。

走到茶幾邊，隨手撚了顆葡萄放進嘴裏，完全不習慣的甜：

“給我一個億。”

媽媽剛緩下來的臉色再次猙獰，“一個億？你瘋了吧！就算給你，你有命花嗎？”

我從兜裏掏出張複查報告，赫然寫著癌細胞未見再次擴散。

這是牧星河天天監督我好好化療和吃藥的結果，從晚期不建議手術，到手術條件已達標。

可惜他沒親自接到醫生的報喜。

“手術做完怎麼著也能再撐個三五年，”我笑著舉了舉報告單，“總夠爸爸從喬家賺足好處了吧？”

媽媽眼底懷疑未減，“怎麼之前你爸把你打成那樣都不同意，現在反倒想通了？”

我挑挑眉，“不怎麼，反正這條爛命也是你給的，拿它從你這換點錢花花，不虧。”

她諷刺瞪我一眼，轉身給爸爸打電話。

半晌，回頭跟我說：“好，後天壽宴，隻要你能上喬家私車，錢馬上到賬。”

我答得很輕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