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化妝的許微將化妝刷摔在桌子上,臉色很不好:“都說了別打擾我,你弄那麼大聲幹嘛,有沒有一點素質。”
時懷川抿抿嘴,想說自己很小聲了,可喉嚨酸澀,他捏著行李箱,終究是說不出口。
半晌過後他才說道:“微微,我想搬出佳苑那邊的房子住一段時間。”
許微神色一頓,接著想也不想地點了點頭:“行。”
這讓時懷川早就想好的理由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的東西不多,滿打滿算也就這一個箱子。
倒是書房那台電腦讓他有些神情恍惚。
這是一台二手機,但裏麵用的都是最好的配置,因為工作需要,這一用就是七年,到現在經濟好起來,都沒舍得換一台新的。
以後這個房子有了新主人,大概是會淘汰吧。
畢竟,這已經跟不上科技的進步。
他們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
誰也不想先走一步。
那索性,自己就主動一點吧。
當天下午,時懷川就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城市的另一邊,那裏是他們曾經租住過的地方,有錢以後,他們就買了下來。
把東西收拾好以後,他還是回去拿了房產證。
再進那個家門,他像個客人,有些拘束,小心翼翼走過書房在保險櫃裏取出東西就想走。
許微看著他這副樣子很不習慣,眉頭微皺:“一個人住外麵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跟我說。”
時懷川一怔,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江詩丹頓,心裏揪得緊。
許微沒有說話,想來,這東西也應該不是送給自己的。
也對,在她心裏,自己戴個卡西歐就已經很有身份。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在她心裏,時懷安的圈子根本用不著這些。
“給我拿一百萬吧,那邊太久沒人住,需要置換的東西挺多的。”
“你說什麼?”
許微不可置信,懷疑自己的耳朵吹了問題。
時懷川的手攥成一團,也對,這些年,那個隻懂付出,不懂索取的男人張口就是一百萬確實難以置信。
畢竟,曾經他手裏的流動資金不超過一百塊。
他舔了舔自己幹到起皮的嘴唇,垂下眼眸:“前段時間小程序收益頗高,作為主創始人,要這點錢不過分吧。”
許微聞言,下意識反駁:
“不行,你隻看到錢,有沒有想過我的付出,那些瑣碎的事都是誰在外麵跑,員工工資,後期維護,哪一樣不要錢......”
正在這時門從外麵打開,兩人的目光順著聲源望去,是雲知。
什麼時候,他進老板都家都已經這麼隨意。
時懷川皺著眉頭看雲知拿拖著大包小包地進來,站在許微身邊詢問:“微微,機票買了嗎?我準備好了。”
他們要出去。
他喉嚨酸澀,即便早就打算好了離開,但聽到他們要出門還是心裏有些難受。
箱子旁邊掛著的那副雪橇,讓他斷絕了自欺欺人的可能。
不是工作。
許微也沒有解釋的想法,隻讓雲知等一等。
然後便挽著時懷川的胳膊跑上樓了。
“這裏有一萬塊,省著點花,我要出門一趟,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聞言,時懷川猛然一怔,看了她許久,最後隻說了一句:“不必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死心了。
其實這麼多年,他很少問許微要錢。
工資卡當年直接交給許微不說,除了吃喝,他連衣服都買得很少。
“時懷川,不是我說你,你又沒事幹,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時懷川不想告訴她自己答應回洗腳城的事,隻敷衍道:“就有點需要。”
反正,等他走了,他們再知道,就當給自己最後的體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