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早就升職成了領班,因為當年被窮逼瘋了,所以一直沒有放棄這份工作。
做生意腆著臉很正常,不隻在洗腳城,公司裏也一樣。
可許微根本不管。
“我年輕漂亮,有錢,有權,憑什麼是你。”
時懷川當然聽得懂她說的話,聲音冰涼:
“所以,你覺得我在丟你的臉是嗎?其實你可以說的,我不是非得要做這份工作。”
可真的是介意現在嗎?
時懷川看著醉暈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這場爭執以此告終。
後來,他真的不再去那裏上班,企圖回到公司正常的工作崗位。
可惜,每一次提,都以失敗告終,許微,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
直至半年前,無意間看到她聘請的新助理。
舒懷川心底淒然,卻連質問的勇氣都給不了。
那個男孩子,太像年輕時候的自己,青春活力,充滿幹勁。
每當提起讓她換個助理時,許微總是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公司是我的,連個決策權都給不了嗎。”
她眼裏的維護將時懷川紮得遍體淩傷。
那晚上許微一夜沒回來,時懷川在陽台抽了一夜的香煙。
第二天下午,前老板邵晴打來電話:“懷川,我想在遼城開幾家分店,你要不要幫我守守。”
“思來想去,我手底下的這些人,隻有你最合適,你知道的別人我都信不過,隻要你願意過去,我給你工資翻倍,外加十個點的股份。”
時懷川當時並沒有回應,隻道會好好想想。
可,這半年來,她身邊的小助理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從最開始的工作,到後麵需要陪出差,陪吃飯,陪喝酒,甚至,陪她徹夜長談......
時懷川將空了的煙殼扔進垃圾,看著雲知將人打橫抱進來。
那一刻不止是許微覺得時懷川臟了。
第二天,許微是被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的。
她抬眸,時懷川整理衣櫃的身影恰好落在她眼底。
看他手裏拿著拿著衣服,她下意識地望向地上的行李箱,接著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我說了,你別碰我的東西。”
許微怒斥,時懷川喉嚨哽咽,垂眸間才發現,自己手裏拿的是她的衣服。
瞬間想要解釋一下。
“我隻是......”
許微掀開被子,坐直身子,聲音冰冷:“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動我的行李箱。”
她根本不想聽時懷川的解釋,起身朝衛生間走去,嘴裏還小聲嘟囔:“別染上那廉價的香水味。”
即便早就習以為常,男人還是心裏酸澀,原來她是這麼想自己的。
創業初期,那時候他們經濟緊張,他出門確實照樣會給她帶一些小禮物。
後來生活水平逐漸好轉,在她的明示暗示下,禮物的檔次一次比一次高。
可落在她眼裏卻永遠如此廉價。
其實他清楚,許微覺得廉價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自己這個人。
自從那個男孩子出現,她眼底黯淡驅散,又重新布上了光。
沒被欲望沾染過的雲知永遠純粹。
時懷川自然明白,可那又能如何。
他隻能拿來臟衣簍子,將櫃子裏的衣服一件件扔進去,他必須要洗幹淨。
空曠的屋裏裏是洗衣機轉動的聲音,他心如死水。
直到一聲“滴”響起,時懷川轉身離開,叫來阿姨給她晾曬。
回到房間,他收起自己的箱子。